是,他却忘记了,满脸的胡茬子,以及不怎么整齐的发髻,还有那皱巴巴的衣袍。
梓隽最擅长的就是击溃人的心里防线。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眸子将萧璟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便让萧璟挂不住了。
梓隽坐在旁边的对面,礼部尚书亲自将茶盏放在梓隽手边。
萧璟见此,“裴梓隽!”
“休得无礼,这是我们大夏秦王世子夏子瞻!”礼部尚书顿时一声呵斥。
萧璟才不管谁是谁,“将本汗囚禁在此,这就是你们大夏的礼节吗?”
梓隽端起茶盏,“我们大夏的礼节是给那些以礼相待之人的!”
梓隽不等萧璟开口,抬手制止他,继续道:“哦,对了,这些天你一定在疑惑,为何没有人来请你入宫吧?”
一句话问到了萧璟的心坎上,萧璟警惕地看着梓隽。
梓隽那双锋芒毕露的瑞凤眸里斜睨着萧璟,“那是因为啊,看在你如此喜欢我大夏的份上,我们深为动容,就想法子成全了你!”
“你什么意思!”萧璟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目光犀利地盯着裴梓隽。
梓隽却是轻轻抹着茶盏中的浮叶,不紧不慢地道:“相信自己,你想的不错,就是你想到的样子,如今你已经成为了质子!”
萧璟腾的一下站起身,满是愤怒,“我不答应!”
梓隽转头看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会意,顿时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璟,“我大夏圣上已经和突厥那边主持大局的祺伽公主飞鹰传书达成共识。
不日两国使团会前往边关会晤,签订结盟盟书,而拓跋璟你则留在我大夏为质!”
“不行!”萧璟怒喝一声,情绪很是激动。
梓隽缓缓的道:“萧璟,你没有说不的全力!”
“你若不想老死在我大夏,劝你就将兵符交出来。乖一点,你顶多在我大夏为质十年,若是冥顽不灵,那这一辈子怎么度过,可就不好说了!”
萧璟整个人跌坐在椅子里,神志崩溃,“不会的,不会的,王妹不会如此对我的。”
梓隽眼看差不多了,语重心长地道:“也不难理解,你和祺伽公主经历相同,那时不过是相互取暖罢了。
说白了,这王位祺伽公主也有一份,虽然你勾结我大夏逆贼瀛江王,让他孤注一掷地将所有兵力都借给你,帮你夺了这王位。
可若没有祺伽公主和你里应外合,想来你也不会如此顺利。”
“你,”萧璟一时语塞,半晌失魂落魄地说了句,“好一个釜底抽薪!”
萧璟深深地意识到,大势已去。
他跟商人跑过商,商人趋利被他刻印进了骨子里,他无比的后悔。
礼部尚书笑眯眯地道:“大汗啊,稍后还请仔细交代一下事情,比如与你勾结密谋之人……”
……
半个时辰后,梓隽才出了礼部会所后,随即翻身上马直奔南城门。
如白带着数百名连戴面具的禁卫军候在城门外。
长风飒飒,积雪飞溅,身姿如柏的年轻男子骑着马风驰电掣般飞掠出城。
随之,众禁卫纷纷打马,紧随其后。
一瞬,马蹄滚滚,犹如南飞的群鹰。
与此同时,予欢这边却收到了太后的懿旨,令她即刻前往沈家,去送沈夫人最后一程。
原因是,这是沈夫人怎么也不肯闭眼,要见她最后一面,也是她最后的心愿。
沈卓便亲自去求的旨意。
这一懿旨来得猝不及防。
而秦王在一刻钟前已然入宫了。
“义母,儿子愿与您一同前往!”文承起面色凝重道。
如云也紧张地道:“主子,现在非常时期,您的安危为要,属下这就传讯给世子!”
“诶呀,世子真是的,将如影和临安给派出去了,现在可怎么是好!”文脂埋怨道。
予欢被她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无奈道:“看看你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闯龙潭虎穴呢。
放心吧,沈家人不敢将我如何的。
上次他们派人来请我过去,被我拒绝了,想来这次沈卓也是迫不得已才进宫求太后的。”
沈卓什么性子,予欢最是了解不过,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更不想见自己。
果然如予欢所料,予欢见到沈卓的时候,他连话都懒得与她说一句,只挥了挥手。
便让人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