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清晨，谢意卿被急促的视频铃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沈司乔哭红的双眼。

“卿卿……”她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总裁…总裁它…”

谢意卿瞬间清醒，撑着身子坐起来：“乔乔？发生什么事了？”

“总裁没了……”沈司乔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前几天，它看到一则电视新闻后突然发狂，先是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后来就像中邪似的……”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它用头撞墙，把玻璃茶几都踩碎了……我拦都拦不住……”

“今天早上，它从阳台……跳下去了……”破碎的哭声从指缝间漏出来，“都怪我……我明明注意到它不对劲……”

镜头忽然晃动，沈司乔颤抖着举起几张皱巴巴的纸：“更可怕的是这个……”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我”、“你”、“会”、“来”、“找”几个大字，墨迹深浅不一。

“我家门窗都锁着，这些字凭空出现在书桌上……”

“你说总裁怎么可能会写字……”

“而且这些字拼起来是‘你会来找我’……它是不是想让我下去陪它……”

“呜呜呜……卿卿怎么办……我害怕，我不想死。”

谢意卿：“……”

她盯着那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沉默两秒，叹气：“……这写的，好像是我会来找你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平静：“你现在在哪儿？我当面给你解释一下事情经过。”

……

半小时后。

“什么？！！！”沈司乔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总裁是傅宥川？！”

“怎么可能？！”

谢意卿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单手托着脸，神色淡然：“不信？”

沈司乔眼皮哭得红肿，嗓音微哑：“卿卿，不是我不信，但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谢意卿抬眸看她：“那我问你，那天它看的什么新闻？”

沈司乔皱眉回忆：“是霍衍！歌手霍衍复出的消息……”

女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霍衍是茶茶。”

“那天他们俩通时出了事故。”

沈司乔彻底懵了，呆呆地张着嘴：“所以……总裁真的是傅宥川……”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整张脸“轰”地一下涨得通红，猛地捂住脸：“完了完了完了！我洗澡都不避着它的！我俩还一起洗过澡！”

她崩溃地抓头发：“我说它怎么每次都躲得远远的，还一副不敢看我的样子！”

谢意卿：“”

她默默喝了口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好不容易哄好沈司乔。

直到下午，谢意卿才回了家。

出了电梯，她的脚步骤然顿住。

门前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林红正弯腰往里塞东西，谢父蹲在走廊抽烟，烟灰毫无顾忌地弹在她精心铺着的波斯地毯上，留下点点焦痕。

“你们怎么进来的？”女孩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林红惊喜地转过身：“卿卿回来啦！一开始打不开，后来是物业给开的门，我说我是你亲妈……”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备用钥匙，“一提我闺女是大明星，那小伙子热情得很，还说以后快递都帮我们收呢……”

谢意卿的目光落在被撬得变形的门锁上，眸色更沉。

“不是说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哎呀，我们那边挤得转不开身，住着不方便，就搬过来了。”林红凑上来拉住她的手，“妈给你带了土鸡蛋，都放你冰箱里了……”

谢意卿侧身，掏出手机，指尖利落拨通报警电话：“110吗？我这里有人非法入侵……”

“你干什么！”谢父丢下手中的烟头，猛地冲过来抢手机，被她灵活躲开。

见女孩挂了电话，男人涨红了脸，粗声吼道：“老子住闺女家，天经地义！你找警察也没用。”

这时，谢雨瑶的声音从屋里飘出：“姐！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她穿着谢意卿上周送洗的定制礼服转圈，裙摆上沾着几块醒目的脏污。

谢意卿顺着往里面看。

谢奥阳四仰八叉躺在真皮沙发上，手上捏限定版游戏手柄，电视大屏幕上，血腥的游戏画面刺目地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