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厨房熬粥,放些冰糖,再搁两片润肺的梨。”
阮凝玉只觉喉咙发干,她不过随口编了个托辞,没想到他却将她的谎当成天大的事情来上心。
谢凌并未瞧出她异样,声音不自觉放柔。
“白瓷砂锅要文火慢煨,冰糖得用江南进贡的上好冰砂糖,梨得挑最鲜嫩的秋月梨,去皮去核切成薄片,等粥熬得七分熟时再放进去,到时命福财给你送过去,我不在府中,你要好好吃饭。”
望着兄长专注的眉眼,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心情复杂得紧。
眼见她的动容,谢凌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也不知今日她跪在自己腿边时的那份楚楚可怜,有几分是真心?
即便早就知道这一切全是假的,知道她近来对自己避如蛇蝎,几次搪塞不过来,变着法子躲他、骗他。
即便知道她今日对自己的关心尽是些虚伪的谎话,可他还是甘之如饴。
无妨。
骗他也无妨。
但是,既然要骗,那便好好骗他,就该把戏做足些。
哪怕她的关切是虚与委蛇,哪怕明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也甘愿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至少在他面前,要装得像真的一般。
但若让他发现她连装都敷衍的话……
谢凌眼底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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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玉想要拒绝。
但四目相对,见到谢凌那不怒自威、不可侵犯的脸后,她便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多谢表哥。”
谢凌脸色缓和。
他这时,瞥了一眼她手里早已揉得不成样子的淡粉折枝花绣帕。
阮凝玉的手仿佛痉挛了一下。
她忙帕子收了起来。
谢凌移开目光。
阮凝玉抿唇,她最近一段时间,怕是都不想看见任何帕子了,无论什么样的。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可阮凝玉却分明觉得空气中仍有什么气息在纠缠不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阮凝玉有些担心。
谢凌复明后,他的态度、他的作为,褪去了往昔的克制!皆比先前的他要大胆的多!无论是给她梳发,还是虚扶着她……这些,皆亲密至极!
就比如他用乌木梳给她梳发这事,骨节分明的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青丝,见她醒来,他便将梳子放于一侧,神色淡然……他竟能这般坦然地将这等亲密之举做得天经地义。
更令人心慌的是他的目光,又冷,又热。
谁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可有屈指勾住她散落的一缕青丝,于手中把玩过?
阮凝玉现在觉得谢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她身为姑娘家,脸皮薄,也不好过问此事。
何况她不愿捅破那层纱窗纸,只好装傻。
阮凝玉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她想找个由头离开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觉得谢玄机变了太多。
片刻后。
“倒忘了问,表妹的风寒,可压下去了?”
男人眉间带着关切,“明日我亲自盯着厨房熬粥,放些冰糖,再搁两片润肺的梨。”
阮凝玉只觉喉咙发干,她不过随口编了个托辞,没想到他却将她的谎当成天大的事情来上心。
谢凌并未瞧出她异样,声音不自觉放柔。
“白瓷砂锅要文火慢煨,冰糖得用江南进贡的上好冰砂糖,梨得挑最鲜嫩的秋月梨,去皮去核切成薄片,等粥熬得七分熟时再放进去,到时命福财给你送过去,我不在府中,你要好好吃饭。”
望着兄长专注的眉眼,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心情复杂得紧。
眼见她的动容,谢凌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也不知今日她跪在自己腿边时的那份楚楚可怜,有几分是真心?
即便早就知道这一切全是假的,知道她近来对自己避如蛇蝎,几次搪塞不过来,变着法子躲他、骗他。
即便知道她今日对自己的关心尽是些虚伪的谎话,可他还是甘之如饴。
无妨。
骗他也无妨。
但是,既然要骗,那便好好骗他,就该把戏做足些。
哪怕她的关切是虚与委蛇,哪怕明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也甘愿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至少在他面前,要装得像真的一般。
但若让他发现她连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