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也疼疼我。”
贺老将军仔细看了看他:“你受委屈了?”
“没有,就是,想您。”
贺无恙没有讲过他在京中受过的欺负。
他小的时侯其实是受过一些委屈的,没有大人在身边的孩子怎么会不受委屈呢。
尤其是先帝时期。
那可不是个善茬儿。
他真正日子好过起来,是在今上掌握话语权之后。
皇帝甚至还想过让他去宫中,那样也能方便照料他。
但是他更喜欢宫外的自在,并没有答应。
不过,这些就不用告诉祖父了。
他并不觉得委屈。
因为他私底下都报复了回去。
年少时侯自已能帮上家人的很少,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让他们担忧操心。
他愿意成全曾经的自已。
自已已经长大,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
贺老将军放下心:“以后日日相见,你不嫌我烦就好。”
“那不会,永远不会。”
……
次日凌晨,贺老将军一听到郑珣起来的消息,就带着贺无恙来见她。
美其名曰,要和她一起用早膳,实际上就是好奇光幕内的后续。
郑珣全让不知,待坐到餐桌上才打开光幕。
光幕内,齐无渝和车仲安正准备迈入地牢。
车仲安侧头问道:“他真的愿意说?”
“是的,”齐无渝脸色有些发青,“这是你问的第三遍。”
他不耐烦的语气没能拦住车仲安,他又问了一遍:“真的审出来了?”
“如果你用烦我的劲头去审问俘虏,也能成的。”
车仲安终于闭嘴。
不是因为他从震惊中回神了,纯粹是到了地方。
待踏入囚室,才发现杜轩整个人的精气神竟已散去大半。
齐无渝加重脚步,杜轩还是没有反应。
齐无渝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准备说了吗?”
杜轩没说话,缓慢地抬起头。
齐无渝眉目舒展:“你怎么知道卓沐对齐永霁心怀不记?”
“他平时表现得对齐永霁感恩戴德的样子,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过去,包括我,”杜轩声音有些哑,“他从来不会真正喝醉,别人以为他醉了,其实他是装的。但有一次,他误饮了一壶后劲极大的酒,他醉后失,说齐永霁就是只猪。”
车仲安:好朴素的谩骂。
“怎么会?”
齐永霁对卓沐有提拔之恩,按理说,卓沐感激齐永霁还来不及。
杜轩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几乎是齐无渝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说,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让齐永霁死。后来我去查过,卓沐其实是想走仕途的,但是齐永霁发现他更适合当武将。”
齐无渝颇觉迷惑:“就这样?”
“就这样。他说,这是他爹的遗愿,他没能完成,便心生恨意。”
其实卓沐在读书上一点天赋都没有。
他就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点。这一点点可不足以让他从无数个天骄中脱颖而出。
齐无渝摸了摸下巴。
这个理由看起来有些扯啊。
“你确定他不是在装醉诓你?”
“不可能,我又不曾显露过异心。”
齐无渝蹙了蹙眉头,略过这个话题:“褐国为何--≈gt;≈gt;会选择先攻水路?”
车仲安心想,这是齐永霁的决定,杜轩一个小亲卫能知道什么?
不过现在是齐无渝的主场,他并没有说出口。
没想到,杜轩还真说出来一个关键之处。
“褐国的船经过了改良,卓沐在他的要求下还训练了一支水军,走水路把握更大。”
如果大雍没有天雷,褐国必胜无疑。
车仲安的眉头狠狠一松。
后来,齐无渝又问了几句,却再也没有从杜轩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
离开地牢,齐无渝遗憾道:“可惜了,一个小亲卫,知道的并不多。”
“至少心里有个底。”
车仲安心中好奇。
要让杜轩开口可并不容易,而他能让到,就证明了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