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男人眼睛都睁大了。
她竟敢叫他的乳名?!
“项宜珍??”
他一把就要把她拉进怀中,小惩大诫一番,可她却似有预见,一转身侧到了一旁。
他一下没能抓到她,但两人这边亦因此闹出了动静。
堤岸边的两人皆是一怔,瞬时停了下来,皆向这边看了过来。
“长姐和姐夫来了。”项寓清了一下嗓子。
沈宁则一瞬间红透了脸,她喃喃。
“姐姐,姐夫??”
项宜笑了起来
江边的风在她的温暖的笑意中再次缓缓漫了过来,吹动江水轻击岸边,发出叮咚水声脆响。
项宜似没看见两人方才那般似得,只是极其如常地朝他们招了手。
而被叫了姐夫的谭廷,一时也不好再同妻子计较了,亦十分有姐夫气度地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妻子的手。
“你们姐姐盼了你们好些日了。”
他说着,偷捏了一下妻子的掌心。
项宜只极快地笑着从眼角看了他一眼,在这拂面的和缓江风里叫了堤岸上的两人。
这般入冬的寒冷季节,她的声音仿佛如春暖的日光与温风。
“走吧,回家去了。”
“家”这个字眼反复在沈宁耳中回响的时候,有人亦牵起了她的手。
项寓大大方方地牵住了他的阿宁。
他亦低头同她柔声道了一句。
“走了,回家了。”
回家了。
迎接他们的是温暖如春的家,和此生相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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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起来,当时他们也在此处等了一些时候,等接应的人过来。
她不知项寓提此事作何,却见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在一颗枣树下挖了起来。
沈宁惊讶,“你当初埋了东西?”
说话间,项寓手下的树枝挖到了一件硬物,那是个不起眼的木漆小盒子,盒身已有些许腐坏。
项寓却不在意,拿了出来,他没急着打开,擦掉上面的泥土捧到了她脸前。
“要不要看看?”
他拉开了那木盒,里面卷曲放着一封信。
纸已泛黄,沈宁小心翼翼地打开,在看到那独属于少年的凌厉字迹时,一滴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那年冬天,他们困顿的日子终于有了一点起色,姐姐在谭家逐渐受到敬重,而项寓有志能考中薄云书院,早日登科及第,为父翻案。
他在那封简短的写给自己的信的末尾,写了一句。
“盼寓能早日登科,拿回青天白日、和风细雨,奉给吾长姐,给吾阿宁。”
给吾阿宁
在最初的泪珠之后,沈宁的眼泪像断了线似得漱漱落了下来。
那些她还不知还不懂的年月,他早已明了,只是将一切都压在心里。
视线模糊的不成样子,姑娘却听见他轻柔地叫了她一声。
“这三年,项寓跋山涉江,历得世事,看得人心,更得知己意,但从不曾,忘你分毫。”
项寓说着,低头轻笑了一声,嗓音有些许颤动。
“本以为,我那些见不得人的念想只能是奢求,可如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抬起头来定定看住了她。
风里
似回到了那年的冬日,又于呼呼作响中,从那年的冬日穿梭了回来。
他开了口。
“愿执卿手,一如过往,今生不离。”
“宁宁,待我高中,嫁我可好?”
江边的风在在一瞬停了下来。
风牵引着走丢了三年的姑娘,在这一刻回到了她最熟悉最安稳的家。
沈宁站在路边高高的堤岸坡上,视线几与项寓平齐。
这一瞬,风浪寂静。
姑娘忽的倾身上前,一把抱住了眼前青年的脖颈。
她没有回答,却以自己柔嫩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那吻一处即飞,沈宁也不知自己缘何做出了这般举动,待回过神来,正要急急离开的时候,却被人一手揽住了后腰,一手扣住了后脑。
她的身子就定在了方才脑袋发热的动作里,定在了他温热的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