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要辛苦母亲了,只是谭家宗房尚缺子嗣,连母亲不也都是着急的吗?儿子怎好再将宜珍留下来呢?”
这话简直就把赵氏最后的路堵上了,用的还是赵氏自己想出来的子嗣办法。
连吴嬷嬷都一时无话了。
谭廷见状,便也不再多,只道,“母亲倒也不必过于辛劳,似宜珍未进门之前那般,让族中女眷帮衬着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旁人再帮衬,赵氏也总得自己亲自把这些事理起来。
谭廷前脚一走,赵氏就捂着头倒在了贵妃榻上。
“这可怎么办了?”
偏宗子的子嗣是阖族的大事,她就是想留项宜,只怕族老们当先就要训斥她。
她真是,再没有半分躲清闲的借口了。
连吴嬷嬷都连连叹气,“老夫人只能应了啊??”
秋照苑里的事,项宜不久便晓得了。
她坐在窗下清理针线盒子,春笋来同她说了要走的事情,她着实愣了半晌。
只是她还未回过神来,男人便进了房中。
“大爷回来了。”
她下意识要从榻上下来,只是刚一动身,就被男人抬手止了。
谭廷一步上前,将她下来一半的身子,又抱回到了原处去。
他手臂有力,掌心温热,就那般抱着她,又似昨晚回府一样,项宜惊得连忙侧开了身子。
谭廷默默看了妻子一眼,知道她再对自己习惯了的疏离,再不愿同他亲近。
就如同昨晚之事,她宁愿替他把她自己休了,自己奔马前去传信,也不愿麻烦他出手救人
他只好收回了抱着她的手,低声说了进京的事情。
“我已与母亲说了,母亲没有不应的意思,宜珍你??就不要推脱了,与我同去吧。”
他没有逼迫她的意思,说完,留下她好生思量,先回了外院书房。
天渐暖了起来,细风从窗棂吹进来,没了之前刺骨的寒冷。
项宜恍惚了一时。
其实她拿着婚书上门那次,是她写得如何,没想到他一听见文章,整个人就先垮了三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谭廷见了,冷哼一声,让他把这些日以来,每日做的文章拿到自己书房来。
文章不少,可谭廷就那么信手一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的很,谭建,你就给我交这些凑数的东西?!”
谭建当时听了那话,吓得腿都抖了。
他也不是每天都凑数,只是有时候看着娘子和大哥大嫂小妹都出去跑马,这心思就按不住了。
他还以为自己大哥忙忘了,谁想到大哥竟然想起来了。
可他再后悔也晚了呀
谭廷正烦闷得紧,当下气得厉害,也懒得同他细细理会,直接叫了正吉拿了手板来,把他那几篇凑数的文章都挑了出来,有几篇便抽了他几下,然后撵到院子里站着反悔。
这会,院子里寂静无声,谭廷坐在书房里,这阵气也没能消减下去。
父亲当年出事的背后,还不知有多少猫腻。
谭家宗房如今也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可那不成器的东西还日日玩乐要紧,他真是越想越生气。
他正气得狠,忽然外间有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门外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大爷在书房里吗?”
谭廷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是下一息,见有人轻轻撩了帘子走了进来。
她换了件藕荷色的长袄,手里提了红木雕花的点心盒子,见他看过去,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轻声说了一句。
“妾身替大爷拿了些点心来。”
谭廷半晌愣着没动,当真以为自己是被不成器的弟弟气得出现了幻觉。
但她却缓步走上了前。
谭廷骤然反应了过来,他两步上前。
“宜珍你怎么来了?腿不疼吗?”
项宜道无甚大碍,将点心拿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谭廷还是有些似在梦里的感觉,不住地打量妻子。
她是不是,肯与他和好了?
只是项宜却看了一眼哭丧着脸站在外面的谭建,谭建两手被打得通红,站在院子里都快哭了。
项宜不得不开了口。
“妾身方才过来,好似看到了院外有两盆花,不知是什么人搬来的花,开得那般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