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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御笔封题墨未乾,君恩重许拜金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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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中旬便是宝丫头及笄,我早已备好一份大礼。”

纵使她面上坦荡地同纪氏道谢,实则心底有些赧颜。

京中的贵女常为先及笄再出嫁,少些同宝知一般,有缘由而先出嫁的,便自家府里小宴。

相华大街邵府这般一本正经地下帖子宴请亲友的情形实属少见。

那时,邵衍同她说着及笄那日的流程,一双凤目熠熠生辉,流转间便是颗颗星辰。

相比丈夫的兴奋,她只能干巴巴回应。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多谢多谢。

不是不好,只是她无法理解这份激动。

生日而已。

究其根本,只能说,宝知并非仪式感较强之人。

当然,她并非自小就这般无趣。

大概是高中时起,好像跨过了一个间口,她便失了兴趣。

她父母抽空打了个电话,说了声生日快乐,提醒她别忘了吃面条。

她也抽空去电话机处回了个电话,说了声谢谢。

如果晚饭时能记起来就再好不过,如果不记得,那就算了。

回到当下,纵使她无法理解邵衍的期待,可看到他这般兴致高涨,她也觉得高兴。

就算是为他而期待吧。

不知道他现下怎么样了。

宝知早已回府,才不过一时辰,竟叫乔氏说中,淅淅沥沥落下几点银丝,先是迟疑地来了一些,接着便不管不顾往人间奔来。

架伞的婆子们肩胛顶着伞骨,咬着牙蹚过小洼,上偏远一些的院落走一遭,预防着细瓦间的缝隙被钻了空。

换了一身轻快裙袍的县主倚靠在床边的案几上,疲于翻开书页,只肯盯着落雨时炸开的水点,百无聊赖着,寂寞着。

怎么了?

家里原先就是这般空吗?

往日清爽漂亮的庭院黑压压一片。

明明尚且是日月交换之际,却先一步进入黑夜。

才换了衣裳,丫鬟也打了扇,宝知仍觉得浑身不自在。

心里闷得慌。

早无花蕊的绿叶丛相互挨着,在雨中直竖竖着,被打湿打软的绿绸或弯腰或干脆躺入黏土之中。

哪里还有烈阳下的英姿飒爽。

宝知恍然大悟——夏季已然进入尾声。

她最喜爱的长昼短夜时光早已离去,她能做的,只得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明年的四月,等着他回到她的身边。

不错,有很多事情值得拿来消遣。

只是她太容易厌倦。

物质欲望得到满足后溢出的厌倦感只叫人无所适从。

卧也无趣,立也无趣。

有时,她心想怪不得世间痴男怨女偏执追寻着爱与被爱。

无可指摘,一旦物欲得以满足,个人的情感阈值自然而然就被拉高,只得一次又一次追寻新鲜感进行刺激。

所幸,宝知最擅长的便是克制欲望。

一日叁餐,等京城各处皆挂起灯笼,再看一会书,下一会棋,练一会字,便可以放帐子。

合眼,睁眼,又是全新的一日。

家中的人等着,那厢坐于小号间里的男人晚时入睡也盼着。

一连叁日,不死也脱层皮。

伏官耐不住,从马车上翻下身,立于马儿身畔翘首以待。

喻台握着书,却耳尖着外头的动静,时不时同表哥说一声。

“怎么还没出来?”

松源笑道:“才一盏茶,这话你说了不下叁回了。”

松清也不耐:“哥这书看不进去,我也快急昏了。”

这紧张的氛围也感染了尚未上场的少爷们。

现下是兄长,过后便是自己。

松清笃定了要学武艺,可那四书五经也是要读的,一想到大哥过几年也是这样上场,便为他掬了一把汗。

考试真的太可怕了。

松源一笑,正要要劝慰二人,门帘外便传来伏官惊喜的声音。

“出来了!出来了!我看着公子了!”

“可算出来了!”喻台大笑,将书往案上一掷,微低头便钻出马车。

众人便见那华贵的马车里跳出叁个俊秀的少年郎,一拥而上,挤进人群搀住一面色发白的青年,笑嘻嘻着将他扶上马车。

宝知早候在院门口,放了话让马车不停,直往内院里来。

“姐!”那远远驶来的马车左侧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宝知看着愁人,那两侧都是树木,一不小心就折了脖子——多骇人!

“仔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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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开正式车力,我要大开特开,让我的读者朋友在车里晕头转向,每天点进来都要喊着(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哈哈哈哈哈,一直开车一直爽哈哈哈哈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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