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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刀光为虹绕灯白,虹芒逼树千叶零(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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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衍轻声问道。

胜邪在三人脖颈处摸索一阵,起身禀报:“禀陛下,三人皆断气。”

景光帝面无表情,只轻抬手。

胜邪领悟,只一眨眼,手起刀落,将三人的头皆割下。

宝知心中倒高看他一眼——确实谨慎。

纵使想假死,身首分离,只得是精怪尚有一机。

藏于树上的侍卫窥见大势已定,带着皇子与太监而落至林中。

解了哑穴的太监哭哭啼啼:“陛下真乃天龙庇护!奴才幸不辱命,小殿下得以周全。”

宝知懒于看君臣一家欢的戏码,正要告辞,却旋然发觉同自己十指相握的手冰凉一片。

她抬眼望去,便见邵衍面上的表情不定,似是痛快与迷茫相交替。

宝知余光撇见景光帝盯着他们,薄唇轻启,即刻当机立断:“既然事毕,臣妇与夫君便先行告退。”

她转身便要走。

邵闻璟伸手一拦:“朕还未谢过县主救命之恩。现下天色已晚,县主与容启酣战已久,想来也疲乏,不若同朕一道回西山行宫作歇息。”

容启?

容启也是他能叫的!

宝知只觉自家的领域被侵犯,本因杀人而焦躁的心更是不耐。

真烦。

一身血腥肉末,还要在蚊虫窝穴同其虚以委蛇。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满头皆是蚊虫跟随,后脑只一阵一阵炸开。

宝知忍不住用手按压脸颊,好似有黑蚊虫附着:“不必,我要家去。”

她的不耐业已压不住了。

可邵闻璟仍不肯退让——他要梁宝知待在他的身边。

若是往常,邵闻璟定不会这般逼她,可现下他实则刚历生死之劫,心里也不自在得很。

邵闻璟少有这般极度丢失内里的安全感,不安得紧。

每每有魑魅魍魉冒出,都在提醒他,暗地里有许多人尚且蛰伏着,盯着,只等他稍一放松便扑上撕咬,将他仅存的宝物统统叼走。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只能更加谨慎,更加强势,将拥有之物笼统藏在手中,藏得更加隐蔽。

邵衍终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温和应答:“多谢陛下厚爱,学生与夫人不敢多扰,且家中姨父想来已至,学生等便先行回府罢。”

那句“难不成要抗旨”还未出口,便因一词而梗回。

四舅舅便要来了。

如同二十多年前那般。

邵闻璟反而冷静下来,转而歉意同宝知道:“是朕思虑过多。”

他面上真心实意:“只怕有余党伺意,叫县主中了埋伏,才这般极力相邀。想来怕是叫县主不自在,是朕之过,往县主切莫放在心上。”

本是最桀骜不驯的女孩最怕旁人的真诚,一听解释,也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反应过大:“陛下慈爱臣下,本便是民之所幸。”

邵衍见妻不住弓指蹭脸颊,微低头问道:“怎么了?”

宝知似是在外头玩耍弄伤自己的孩子,暗自忍了许久,终于得了关心,即刻同他告状:“我不舒服。”

邵衍即刻慌张起来,不管外人在场,将妻搂入怀中,摸摸她的头,又左右捏其纤臂。

“哪里受伤了不成?”

宝知摇摇头:“我觉得,有蚊虫跟着,浑身不自在。”

邵衍一听放下心来,温声安慰妻:“我替你看过了,没有蚊虫。”

“有,就是有。”她突然固执得可怕。

若是往日,宝知该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就算是衣衫被蚊虫爬过,啃咬得一块一块,从容面对。

可自打她剥离了【表姑娘】的外壳,旁的没学多少,倒是学会爱娇。

兴许她本就是会爱娇的姑娘,可除开面对郡主娘娘与姨母,宝知本就热烈浓郁的情感只能深藏于宠辱不惊的面具之下。

现在她有了邵衍。

这无处发泄的热烈便有了归处。

“就是有。”

邵衍非旦未一本正经指责她在外人面前痴缠丈夫,反而将清爽的外袍脱下,罩在女孩头上。

“不怕,”他将宝知搂入怀中:“压着衣裳,蚊虫进不去的。”

在熟悉好闻的草木气息之中,本有些失态的宝知安静下来,在男人怀中瓮声瓮气:“可是,若你被叮咬了可如何是好?”

邵衍对一旁眼神瞬息万变的君主歉意一笑,复轻声道:“莫担心,我来时擦了药膏。”

多美好的一对璧人!

邵闻璟回复了一个体谅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心早已被指甲深深嵌入。

初时的欣喜与隐秘的窃喜早已荡然无存。

女孩假想的蚊虫想来该是钻进他的心口,密密麻麻地蚕食着帝王的心,连带着胃部也被勒紧。

他真是一错再错,竟不知,梁宝知也是会被改变的人!

眼前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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