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1 / 3)
接到校领导打来的电话,法瑟刚下飞机。
教导主任隐晦表达了法瑰的暴力倾向,需要她立刻到学校一趟。
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猛地飞出来一只烟灰缸,准确无误地往她脸上砸,法瑟偏了下额,里面盛着的烟头和污垢依旧无一例外地掀在她衣领上,眉骨被圆滑的边缘蹭出一道血痕。
罪魁祸首法瑰站在中央挑眉讥笑,大波浪浓妆唇钉舌钉耳钉一个不落,眉上一长一短的断痕昭然若揭。
法瑟用拇指擦去血迹,侧头对一众高矮胖瘦的老师颔首,“不好意思,麻烦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无一例外聚焦在她的身上,她们不是第一次见法瑟。
但似乎每一次见到她都会有新的感受。
此时正是九月,鹤城当值初秋。法瑟单单穿了件纯黑的短袖针织裙,v字领一路开到胸口,右肩上别着纯银蛇形胸针,一块绯红宝石打圆镶嵌以作眼,与v领原先的热情奔放冲撞出一些端庄优雅,而针织裙并不宽大,无比收腰束腿,勾画出女性曼妙曲线,颇有些鱼尾裙的架势。从腰部一路点缀的红玫瑰蜿蜒而下,最终没落在左侧裙摆底下。裙摆是束紧的,长到膝盖下一寸,象征女性魅力的黑丝不动声色描绘纤细柔美的小腿线条,脚不大,相比于女人的身高,甚至是非常袖珍的一双脚,包裹在黑色镶钻平底鞋里,是何等万种风情。若这时回头往上看,她烫了一头大波浪,丰厚发量堆在胸上,衬出一张巴掌大的玉面。
毫无疑问,是美人。
甚至要比电视上,电影荧幕上,还有鹤城各大商场的海报上要美得多。
只不过刚刚刮出的一道细微血痕为她添上浅显阴鸷。
站在最末尾的教导主任抬了抬无框眼镜,见她面色从容,便压下心中恐慌,沉着道,“法小姐,稍等片刻。江同学的监护人还没到。”
有人附和,“你的伤,要处理一下吗?”
听说法瑟公司给她脸上的保险投了上亿,刚刚那茶盏飞过去的时候,何人不胆战心惊。
相比之下,凶手和受害人如出一辙的镇定自若。
法瑟只说了句小事,就走进办公室,站到法瑰身旁,两个人的气场莫名融合,形成一种古怪的磁场。
法瑰一向跋扈,法瑟似乎内敛而温和。
却又很自然。
在场的老师不禁腹诽,她们法家的打招呼方式真是特别。
法瑟并不说话,目光也不锐利,只是淡淡扫过一圈人,最后停在那位江同学的身上。
他站在阴影里,一般人很难发现。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有多干净清冽。半阖上的眼,高挺的鼻梁,抿着的嘴角,略显出锋利的下颌线条,清晰明了的喉结,宽肩长腿,瘦削的侧面,法瑟打量片刻,当事人显然也是早就感受到,见她一直不肯收敛,便回视,法瑟脸不红心不跳,漫不经心,江由冷冰冰的眼神对她不构成任何影响。
来之前,教导主任和她简单说明了这次的事件。
受害学生叫江由,俩人是同桌,据传法瑟喜欢他。今天打起来的导火索是江由谈恋爱了。这事传到法瑰耳朵里,她早自习逼问对象是谁,江由不说,她不分青红皂白给了他一拳。
法瑰有名的力气大,成年男人都困不住她,自小打遍无敌手,五中一号大姐大,外号钢铁猛汉。
至于江由,也不能说他多弱。他没回手。
法瑰火气更大,江由就真的逃不掉挨打的命运。
也许法瑰真的喜欢他,没往狠了揍,一共也只打了那一拳,把人嘴角揍出一块乌青。
法瑟笑了笑。
等了大约十分钟,才听到门外廊道里有脚步声,法瑟闻声看去,先是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形象,才是那张脸。
她挑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依旧不发声。
江停掀了掀眼皮子,眼底波澜不惊,似乎早有预料,他淡声道,“好久不见。”
陈彻。
“两位认识?”教导主任小声询问。
江停似乎不置可否,但并没有多说的意思。法瑟笑着开口,“嗯。两年前我还没踏入演艺圈,曾经在温哥华和江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她把目光转向江停,说,“江先生,我没记得错的话,你当时是去看望你的外祖父母吧?”
江停不动声色地陪她撒谎,“嗯。”
在场的年长一辈的老师都在心里呼出一口气,这下好办多了。
谁知道法瑟更是语出惊人,她笑的更深,慢条斯理道,“江先生,今天过后我们两家的关系也许要更近一步。”
法瑰皱眉,抬声要问。
江由也看过来。
法瑟只说一半。
后半段讨人嫌的话自然就落到了江停身上。他并不把这当回事,面无表情,但也不往下说,很自然地转移开话题,落回到这次打架的事情上。
办完退学手续出来,已经是傍晚。
法瑰从办公室出来,就一直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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