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4)
关承双眼眯起:“那公主真的半点也不记得了?”
陈兰桡叹了口气,才又说道:“我只记得……我刚一到场,就看到满地狼藉……太子殿下已经倒在地上……然后……”她皱着眉,做苦思冥想状,最后一抬眼,道:“幸好……燕归殿下赶到……才逼退了……刺客……大抵是如此罢。”
关承皱眉,不置可否。燕归道:“少傅,你可听清楚了吗?”
关承抬头看向燕归,忽然严肃说道:“相信不用我说,殿下也该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太子遇刺身亡,此事你我皆逃不了干系,若是回到北都,皇上一怒之下……谁也想不到会是如何。”
燕归道:“刺客已经被擒住,夫复何言,父皇若想要治罪,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关承冷笑道:“那名刺客,先前在庆城已经刺杀过一次太子殿下,可是却被燕归殿下所救,后来就不知所踪,而本来昨天燕归殿下你不该出现的,难道只是巧合么?只怕皇上没有你想象中的糊涂。”
燕 归面不改色:“不错,我本来想利用那刺客对付师神光,却不料她在我走后,径自逃走,今次刺杀太子,恐怕也是领了师神光的命令,毕竟我在云郡将他击败,他当 然不服,用这种围魏救赵的手段逼我回防或者让我自乱阵脚也是有的。至于我紧赶回来,一来是因云郡已得手,二来,却是因为父皇的密令,关大人你莫非不知道 吗?”
陈兰桡听燕归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听到他说师神光,心中却一阵悸动,隐约察觉燕归好像在看着自己,她便只低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直到燕归最后说出“密令”两字,陈兰桡才又留了心,她微微抬头,却见关承面露悻悻之色,竟道:“此事我本与太子商议,正要去通知殿下的,不知殿下从何得知?”
燕归面色仍是淡淡地:“原来如此。只是北都里有人给我传信,我见先生跟太子都不曾提及,还以为你们不知,故而云郡一定就飞马赶来,没想到却正遇到此事,奈何!”
陈兰桡满心疑惑,而关承听到这里,便道:“既然此处事情已避,关某告辞……殿下,聪慧机警,还要好自为之了。”
燕归微微躬身:“多谢先生。”关承看他一眼,又扫向陈兰桡,最终一声长叹,拂袖离去。
关承去后,陈兰桡的心复怦怦地跳了起来,偏偏燕归也不做声,只是移步到她对面,缓缓落座。
陈兰桡见他靠近,竟又是一阵紧张,暗中平静呼吸,终于问道:“你同他说的,是什么……密令,北都有何事么?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燕归举手倒了杯茶,握在掌中,垂眸轻声道:“我父皇在你们出发前天有密令传到庆城,是太子接的,密令上说,父皇病重,召我们速回北都。但是太子跟关承并没打算将这消息告诉我。”
☆、
太子琪跟关承瞒而不报,自个儿却冠冕堂皇地随同质子回北都,对魏帝而言,燕归仍于云郡作战,自然是不孝之举,恐怕还会更认为他只会好勇斗狠。
何况魏帝的情形不知如何,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燕归不回北都,在这敏感时机少了一位王子,自然也是太子琪跟关承所乐见的。
却没想到,太子琪竟死在半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关承心思深沉,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燕归的说辞,但是当时在场的太子琪的手下尽数被灭口,剩下在场之人,除了紫姬就是陈兰桡,前者昏迷之中,纵然醒来也不一定能招,后者却也回答的无懈可击。
关承负着双手,唉声叹气,虽然太子琪不像个好君主,但毕竟魏帝指他为辅佐,他自然要尽量相助,如今却……真相不明,魏帝那边也无法交代,而且事后……要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恐怕北都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天下陈国才平,但章国仍在,于这个紧要的时刻,魏国才强盛起来的国运是否因此会产生专机?真让人愁绪百结。
关承正胡思乱想,眼前忽然一道银光掠过,而后有人叫道:“有刺客!”
室内有些静,因开了春,有虫儿出没,弱弱地在窗外低鸣。月光自半敞的窗扇淡扫进来,凝望着屋内两个对坐无声的人。
燕归喝了口茶,便将杯子放下,忽然道:“怎么没有酒……来人……”正要叫人,陈兰桡心头一跳,忙拦阻道:“别喝了,喝醉了怕会误事。”
燕归抬眸,眼睛之中颇有深意:“哦?误什么事?”
陈兰桡无法面对他漆黑又带寒的双眸,只好转开头去,道:“没什么……只是,如果没有别的事了,你还是回去歇息罢。”
燕归这才了然似的一笑:“你怕什么?难道我会伤了你么?”陈兰桡脸上微热,带了愠色。
燕归见她含嗔不语,便伏身往前,隔着桌子勾起她的下颌,待要细看,陈兰桡举手一挥,将他的手撇开。
燕归挑眉,笑道:“怎么,我哪里得罪你了?”陈兰桡道:“你放尊重些。”燕归道:“我对你已经极为尊重了,所以昨晚才……”
陈兰桡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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