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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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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精神得很,这两天反闹腾起来了。”提起孟小宝,一抹笑意从沈寒香沉沉的眼珠里绽开,嘴角弯起,“徐大夫时时看着,小孩子哪有不头疼脑热的,今日也不烧了,没什么事,陪你们玩玩。”

凤阳郡主城老城墙外,南行九里,是一片绵亘数十里的山区,山峰都不算高,自凤阳郡鼓楼依稀可见,青峦叠嶂,隐没在雾茫茫的青雾之中。

马车停在凤阳滩附近,福德指使着三个大汉解去马儿身上的车辕,牵马去河边饮水吃草。

李玉倩闭着眼睛洗脸,一睁眼就看见马儿在上游摇头摆尾,秀眉一蹙,手指沾起些溪水放在鼻端闻了闻,登时气得大叫起来:“你们……就不能把马弄到别处去吃吗!”

福德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远山出神,压根没听见李玉倩说话。

李玉倩走至他的跟前,叉着腰大叫道:“说你呢!”

怒鼓的两只圆圆眼睛惊得福德立刻站了起来,李玉倩大骂:“你把马牵远些,牵到下游去!水都被搅浑了,弄得我一身的马骚味,你闻闻,这都什么味儿啊!恶心不恶心!”

“我过去一下。”白瑞在地上铺了一大块织锦花布,将食盒放在上面,三两趴在花布上摆吃的。不经意抬头就看见李玉倩叉着腰站在福德跟前,他忙对沈寒香说,起身往福德那里去。

沈寒香也看见了,但想着李玉倩就是这样的暴脾气,怕是有什么不如意的,说两句就好了没太在意。

白瑞走近之后,把福德拉开了,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福德,往下游走了将近一里才停下放马饮水。

李玉倩气鼓鼓地走回来,踹了踹石子,坐在地上不说话。

沈寒香当没看见,招呼从车上拿纸鸢过来的沈蓉妍。

极目望去是青山,近处则是玉带绕山而去,脚下是一个不高的山坡,青草被微风轻拂着摇摆。等到架起火来,烧烤香味飘散开来,李玉倩的气也消了,坐到沈寒香身边,眼珠一错不错望着肉串,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这什么?好香。”

沈寒香笑叫三两把荷叶取出来,将烤好的肉串置于荷叶上,将别的串子放在烤架上,递给李玉倩一份。李玉倩长在深闺,往年踏春也是带着家里厨子做好的冷盘、糕点,头一次吃这种烤制的食物,孜然味儿本就很香,此时也不客气了。

“唔,好吃!”三两下就吃光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寒香。

“别急,咱们慢慢烤慢慢吃,待会儿你也来烤,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沈寒香说,眼睛却看着还在河边的白瑞和福德。白瑞坐着,福德在他斜后方站着,低垂着头似乎在说什么,白瑞却没有回头,他摸出来一柄笛子,手上拿着却没有吹响。

徐大夫说了,白瑞的手不能恢复如初,还能不能自如地吹响乐器还是未知。

沈寒香收回视线,给沈蓉妍、李玉倩、三两、彩杏讲什么时候翻面什么时候撒什么作料,刚一说完,李玉倩就跃跃欲试捞起了袖子,“我来。”

沈寒香交给她们,去河边洗手,她抬起头望着凤阳滩对面,举起袖子擦了擦脸,摸出块帕子来,在水里浸湿了一点点擦去脸上烟灰,洗过手才向下游走去。

“很久没听过白大哥吹笛子了,还是在回京路上,幽山脚下听过一次。这笛子还是那支?”沈寒香伸出手去。

白瑞把笛子给她,点了点头:“还是那一支。”

沈寒香递还给他:“想听。”

福德像个哑巴似的杵在后面,沈寒香看着白瑞:“吹一首高兴的曲子吧,大家出来玩,天高水阔,吹一首曲调轻快的。”

白瑞犹豫着将笛子凑到唇边,眯起眼睛,望着云蒸霞蔚的山峦,低沉温润的笛音响起。沈寒香侧着头静静倾听,眼角瞥到福德眼圈发红,随着白瑞的曲子而激动得要落泪一般。她站起身,拍了拍福德的肩,拍着手走上坡去。

“这伴奏不错。”李玉倩大大咧咧吃着东西,递给沈寒香一份荷叶包着的烤肉,眼神向白瑞他们那儿飘。

“我脾气不好,算给他们兄弟两个赔罪。”那日福德背着白瑞投沈府,撞见的是李玉倩,李玉倩别扭地推了推沈寒香,沈寒香把荷叶包给三两,三两小跑着过去了。

笛声中断,白瑞遥遥向李玉倩拱了拱手。

李玉倩哼了声别过脸去,装作不经意,沈寒香笑着叫起来:“糊了!”

李玉倩手忙脚乱给烤串翻面,不满地叫起来:“想死了你!哪里糊了?!”

沈寒香坐在李玉倩对面,抿着唇笑。

一整日天高气爽,吃过了烧烤,烤架没卸下,慢慢烤着。李玉倩让三两帮她举着风筝,跑到河边去放风筝,后来沈蓉妍姐妹二人也被叫了过去。一只美人、一只红鲤、一只苍鹰,最后只有苍鹰搏击长空,美人洗了个冷水澡就飞不上去了,红鲤挂在树上,两只滚圆的大眼睛无奈地盯着树下气得直跺脚的李玉倩。

李玉倩一捞袖子要上树。

“我来。”沈寒香笑招呼过来福德,福德轻而易举跃上树梢,将风筝还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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