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 / 3)
,你留下。我会写信让你儿子带回去,就说你死了,送孙家一大笔财宝,你的丈夫会高兴。就说你是因为贞烈?你们人是这么说的?女人不服从外族的男人,选择自己杀死自己。这样你的家人不会蒙羞,还会为你感到自豪。”
没想到九河对中原习俗都有研究,沈寒香一时语塞,半晌,她忽然平静了下来,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我们那里人,讲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是说,要是能得到一个人的一心一意,直到头发变白也不分离,这就是我们那里女人的心愿。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其余的人都是浮云过眼,不会留下什么。”沈寒香从座位上站起,九河眯着眼睛打量她,看着她走到堂下端正跪好,恭恭敬敬给他磕了个头。
“我想回去,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思念我的丈夫,只要有机会,我就会逃跑,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抬起的脸没洗干净,隐约能看到沈寒香的眉眼,淡得如同一缕青烟,中原人的眉目落在九河眼里不算好看,鼻子不够远山凸显,眼睛不够深邃多情,然而她微微垂着眼,又磕了个头,“请你放我回去和我的丈夫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
☆、一〇〇
当天晚上沈寒香清楚听见门上落锁的声音。她蹬了鞋子,趴在床上,半天没法睡着。没有人在狼穴里能安然入睡。
半夜时她还在辗转反侧,窗户上传来轻叩的响声。
沈寒香屏息听了会儿,那是有规律的三长一短的声音,她趴在窗边,轻轻推开,但外面的锁链将窗户拦住,不让它展开超过三寸的宽度。
“你怎么来了!”
孙严武站着只比窗台高出半个头,眼睛盯着沈寒香,“他们看不住我。”不知孙严武从哪儿弄到一把匕首,他试图用那玩意儿弄开窗户,但力气太小,这里的窗户不是木头的,而是玉石镂成。
“别弄了。”沈寒香说。
孙严武奇怪地看她一眼,“为什么,你不想逃走了?那男人给了你什么?你打算留下来?”
沈寒香喝止道,“胡说什么?”她嘴角难受地抿了抿,“就算从这里出去,我们也跑不远,你知道怎么回去吗?而且你觉得我们能安然无恙跑出这所宅子?说不定你跑过来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严武紧张地回头看了眼,黑夜很是阒寂,但毕竟是敌人的地盘,安静更像是匍匐在角落里伺机而动的一头巨兽。他看了沈寒香一眼,把匕首插进靴子里,为难道,“好吧,你有别的主意吗?”
沈寒香坐在窗户边的炕上,背靠着窗台,失神地望着屋顶。
“还没有,他们让你写家书了吗?”
孙严武点头,“写了,我在信里没提家里的事情,只让家里准备赎金。”
沈寒香微笑道,“你很聪明。”
孙严武别过脸,“还用你说。小爷我只要回去了,就找人来救你,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他踮起脚,整张脸都从窗户里透了进来,孙严武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通知你的家人来救你。”
话音未落,矮树丛中一阵窸窣,孙严武没来得及告别就矮身钻入树影之中。
沈寒香闭上窗户,只留下很窄的一点缝隙,看见一队巡逻兵从外面经过。她关紧窗户,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蛹,安静地等待睡意。
接下去的四天里,沈寒香都没见到九河,婢女们个个装聋作哑,在她跟前用她们的语言交流。只有入夜时分,孙严武会被带到跟前和她见一面,说会话。
孙严武是小孩,且受到的看管没有那么严格。
“那个什么大王的为了让人做咱们那儿的菜,找了个妇人做厨娘,她叫葵娘。”怪不得这两天的膳食都改作南方菜色。
孙严武在啃一个汁水丰满的水蜜桃,下巴被果汁浸得发亮,沈寒香给他擦了擦下巴,看了眼门口。
婢女们听吩咐守在外面,九河笃定沈寒香逃不掉,守卫和婢女并未把她当作犯人拘着。
“她说我们……我们的半壁江山都沦陷了,忠靖侯重伤回京……朝廷换了人上前线……”
沈寒香手势僵住。
“太久没打过硬仗,西戎人骁勇善战,骑兵一入中原有如破竹,现在以幽山为界,依仗山势和大江,才抵挡住西戎。京城的人都跑到南方了,她比我们晚被抓,原本是北边的人,想必战势从北起,她的丈夫被征入伍,她是在逃亡途中被抓的。”
离京数月的沈寒香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这些话落在耳里像天方夜谭一般遥远,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目光直逼孙严武的眼底,“忠靖侯重伤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孙严武摸了摸后脑,“只是听说,也许并没有……”
只有见到那个葵娘,亲自问过,但即便她这么说,也可能只是道听途说。沈寒香定了定神,喝了杯已凉了的茶水。
“你得回去,帮我找个人。”
才六岁的孙严武意识到事关重大,稚气的脸孔定定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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