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5)
去了。”
柳蘅笑了笑,和阿杏几个上了牛车,慢慢悠悠地自侧门出了王府。而王恪之父子之间的对话,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阿爷,蘅娘,蘅娘为何冒雨出门?只几个家丁护院跟着会不会不妥,不如,不如我跟着上去……”王诵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
王恪之却摇了摇头,全然不似方才在王家的温和,双眼暗沉,“长安要来接柳蘅回去了,她终归是姓柳而非姓王,今日出门,只怕是打听柳家诸事的。她乃是柳氏嫡出女,即便柳氏不像王氏这般拘泥于身份,你与她也是不可能的。”
王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是少年郎独有的失落之色,片刻后才低声道:“阿爷,若是,若是我们谋划的事情成了呢……”
“住口!”王恪之低声呵斥,扭头看了眼身后五六步远的奴仆,都是平日里信得过之人,只是事关重大,一旦泄露了半点风声,自家一家人便是性命之忧了……王恪之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只盼着这雨就此一直下下去才好,如此事情成功的把握将更大了。
柳蘅坐在缓缓悠悠地牛车之上,听着车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耳边是阿杏阿桃几个的说话声。
“三郎主的性格真是温和,由着莫大不敬,哎,难怪十一娘子出事了,也不敢过分追究真相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哪个叫三郎主乃是庶出的呢?现在还算好呢,我听老人说,从前庶子同我等的身份一般,不算家主呢。”
“听说先太翁在世的时候,三郎主差点入仕呢。其实三郎主和刺史大人很像呢。”
……
舅父王恪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想到在府内出事的十一表妹,柳蘅的心不由得一紧,他真如他面上表露的那般温和,丝毫不怀疑十一娘出事的真相吗?
士族经过了皇族连续不断的打压,早已不复南北朝时的荣光,而依旧不愿意自高门士族的高傲中醒来的,已经日渐没落的士族,内里也已经腐烂不堪了。就如同外祖王家,若是真的风骨凌然,便不会容着王三郎还活着了。
柳蘅长叹一口气,微微掀开牛车窗的薄帘,看着雨雾中露出颓败与沧桑之色的冀州城,也许这个时候离开冀州,并非坏事呢。
同长安、洛阳一样,此时的冀州,市坊有严格的区分,刺史府位于冀州城中通仁坊内,过了两道坊门一条长街,便是冀州城较为热闹的东市,这里的商铺一般都是有几分家资的商户所开,其中不乏本地豪族以及节镇燕冀一带的平卢节度使路节度家的家奴所开的铺子。
后者不是柳蘅此行的目标,故而她只是带着婢女逛了逛八宝斋、成衣铺子以及金银头面铺子后,买了些瞧得上眼的东西后,就去了据说在长安也有分行的施家镖行。
柳蘅被人簇拥着进了镖行,镖行的师傅极有眼色,知道柳蘅乃是高门贵女,忙吩咐院中屋中的人回避了,亲自迎了柳蘅进了屋。
“多谢。”柳蘅微微颔首,木屐踩在石板地面上,仪态大方从容,却在瞧见屋檐阴影处一未回避的瘦削青年时,脚步一顿。那满脸阴鸷的青年,分明是三年前被王重害死的小女童的阿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冀州城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了,故事算是拉开了大幕!阿桥求收求评!
☆、心惊柳门事
那男子的身影只一闪就躲进了角落的阴影处不见踪影,但是柳蘅却知自己并未看错,因为三年前,那人曾劫持过自己,而自己还故意放走了他让他逃出了王家。
引着柳蘅的老者姓高,名双权。他的颧骨高耸,或许祖上有胡人血统,太阳穴高高凸起,虽则粗布长衫,但是步履之间却有一股武者才有的精神劲儿。
高双权目如闪电,瞧见柳蘅神色间的变化,虽没有问出来,却是记在了心头。待入了正堂,请了柳蘅上座后方问道:“娘子一看便知出身不凡,敢问来我行是走货还是其他?”
“我听闻贵行行商走货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更是时常往长安洛阳去。我今日来是为了打听长安襄城伯柳府的消息。”柳蘅微微一笑,“老丈放心,不必担心会给贵行惹来麻烦,我姓柳,驸马都尉柳赟乃是家父,我的母亲姓王,乃是冀州王刺史的胞妹。”
镖行的大头生意都是与高门大户之家做的,同刺史府也是打过交道的,自然知道王家的一些事情。高双权起身恭敬道:“原来是柳娘子,某失礼了。”
高双权虽是一般的良民,但是跑江湖多年,见多识广,虽知道长安洛阳那些士族高门许多已经日薄西山,但是沾上了就不是一点的麻烦了。而这其中,还有一丝疑惑,柳家如今算是鼎盛之时,哪怕柳驸马如今续娶了公主,但是王家这等被挤出了长安的士族姻亲,更该好生把住柳家这门亲戚才是,为何养着外甥女却不给其讲解柳家之事呢?
高门大族便是这般麻烦!他心中鄙夷,却抱拳带着歉意道:“我行虽一年两趟往返于长安洛阳之间,但是高门大户之间的事情,却也只是听过市井的传言,俱都当不得真,只怕没有娘子想要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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