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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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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真希望自己的视线能够穿透黄泉夫人的形骸,将里面捉摸不透的那团“谜”给挖出来。

可惜,目前他还做不到。

只能用似警示似感慨的语气开口:“所以,我一直不敢轻看了你,都这种状态了,还能登上真实之域……”

黄泉夫人在他耳畔,笑声仿佛是琴弦的低鸣:“其实是有一些特殊的技巧,借一点儿力罢了。如果天君想学,妾身言无不尽。”

余慈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走下去,倒是在感慨的方向上越走越远:“我听人说,你平日里寡言少语,孤僻得很,不想亦是雄辩滔滔,是做‘华夫人’的后遗症吗?”

“天君必是听闻陆雅所言。”

黄泉夫人哑然失笑:“殊不知,我虽爱静,却也不至于孤僻,只不过庸庸世人,不足为道罢了。

“还有,这世上许多道理,我那亡夫往往看得比我还要透彻,我自然无需多言烦扰,惹人生厌。”

当年的黄泉夫人和陆沉,究竟是怎么一个相处模式,余慈心中的轮廓又清晰了些……唔,后面这什么意思?是说我这边什么都不懂?

偏偏从某些角度看,确实如此!

余慈沉默,忽又一笑:“有些事情说透了,着实没意思。其实当年听闻陆雅描述,我还当真怀想一番,心向往之。夫人请看……”

说话间,泉池之上,冷烟盘转化形,圈了一片区域,其中勾勒轮廓,凝成影像。

这是一间雅致书斋的缩影,仿佛是截去了屋顶,从半高处俯瞰,空间以一件山水插屏分隔内外,外间有坐榻、书案,内间则是一张架子床。布置整洁简单,又让人赏心悦目。

黄泉夫人讶然道:“这是妾身在心庐的书房。”

“遥想当年,夫人身处绝地,幽居读书,孤冷之状,令人怅惘,但亦觉得那是最合于夫人之气质精神,恨不能亲眼目睹。

“可惜,我来之时,只是这副模样。”

余慈手指看似随意挑动,使书斋缩影在两人眼前打转,其间,不论视角如何变化,其中心总不离屏风之后的架子床前,还有外间的坐榻。

在架子床前,落了一件纱衣,下面遮着一对素缎青花的鞋履;在坐榻之上,搁着一件矮几,上面则摆着两个茶盏。

余慈扭头看黄泉夫人,见其视线指向,正如他所愿,便沉沉道:“其实,我也知道夫人的另一个秘密,也觉得夫人不想让她暴露于人前——之前后圣也好,黄泉夫人也罢,大家都没有必要舍出去,不如从这儿开始算吧。”

黄泉夫人也转过脸来,素靥并无太多情绪:“天君是指……”

“我想用这个秘密,嗯,明白点儿讲,是一个名字换夫人的另一个名字,不知可否?”

“天君不妨说来听听?”

余慈无声一笑,也顺势凑到她耳边,轻道了几个字。

待他说罢正起身子,正好看到黄泉夫人微微抿起的唇瓣弧线,似笑非笑,眼神略有些迷离。

这就是黄泉夫人思考时的模样吗?

余慈看得有点儿出神。

片刻,黄泉夫人终于道:“这一位,妾身暂时还真不想让旁人知道。那么,天君想知道哪个名字呢?”

余慈终于又争到主动权,也不枉他借着对当香气的记忆,翻找出这条久远的线索。

虽然这线索本身,不是太让人愉快。

余慈暂时抛却别样的情绪,直接就问:“我想知道,夫人一轮又一轮的谋算下来,究竟想让谁来坐享其成呢?”

这不是询问,而是拷问——你都这模样了,为谁辛苦为谁忙?

余慈知道,黄泉夫人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善人。

可问题在于,本来令人称羡的一家子被她弄得家破人亡,她则孑然一身,到处跪舔,寄人篱下,更身遭禁制,性命随时可能断绝。

求的什么?

这是一个根本目的问题。

弄不清楚这个,再猜别的也没用。

黄泉夫人悠悠而笑:“天君认为我想做什么?”

见她有绕弯儿的意思,余慈皱眉:“不想换?”

“妾身只是觉得,天君一刀捅在人心窝里,少了些情调……”

“你在陆沉面前也这么说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外人说外话,见自己人说私话。”

黄泉夫人语速突然加快,偏又咬字清晰,如珠滚玉盘,流利而带着某种张力:“如果天君把妾身当外人,不会这么直白。妾身也只是将心比心,大家见面就是一刀刀地捅过来,总好过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语气的变化,就是气质风度的变化。以至于柔媚的姿态,都给洗去许多,倒有些坦荡的草莽气。

这应算是一种刺激,就像是交战时的神通变化,抢占主动,压制敌手。

只不过,黄泉夫人要做的,就是勾起他的心神,动摇他的意志。

余慈明知如此,却也不得不承认,从其选择的角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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