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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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浑身高热,昏迷中的秦艾词也不太安分,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扭动身子,想掀开锦被。
杜朝阳替她掖好被角,一刻不停地替她擦拭黏腻的汗水,床上的人儿痛苦却没有减轻办法,身体也愈来愈烫。看着秦艾词这般,杜朝阳满心的疼惜,叹息:“为何要故意伤自己,你若不愿,我必不会强迫,何苦来哉!”
实在热得难受,身子扭动越来越厉害,嘴里发出无助的呻吟,再这样烧下去,怕人都得烧傻了,杜朝阳无法,吩咐外头候着的丫头去冰窖里取两块寒冰来。
又怕秦艾词受不得冰块的寒凉,忽冷忽热对身体更不好,杜朝阳索性将双手放置在寒冰上,待手掌冷却后,才试图轻轻地触碰秦艾词的脸颊,指尖点一点,再抬起,再点一点,从脸颊到脖子,再是手臂,冰冷的触感终是让秦艾词安静下来,唇角溢出舒服的喟叹。
待指腹被秦艾词的体热暖化,又继续将手掌放置寒冰中,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周而复始,整整一夜,杜朝阳没有阖眼,双手熬得通红,床上的可人儿却是渐渐从辗转的痛苦中平静下来,进入了梦乡。
一夜没睡的还有屋外的如意与青和,两人跟了公主多年,公主哪回病了,夜里都是她们俩一直伺候,如今将军把她们都喊走,剩下公主一个人可怎么办?心中担心得很,来回地在门口踱步,却不敢推门跨进一步,只竖着耳朵,等着里头的叫唤,可惜一直到天明,屋子里都没有传出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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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第一夜,便是在如此惊慌中度过,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新房,杜朝阳抬眼迎着光亮,才注意到窗台上的兰花不见了,低头,却是看着花盆碎裂,满地泥土中,躺着他费心培育多年的寒鸦春雪。昨夜只顾着担心长乐的病情,倒真没有注意到这个。
屋外头几声敲门声传来,“公主的汤药熬好了。”
嬷嬷端着汤药进屋时,一直担心公主的如意、青和也一并跟了进来,看见异常清醒的杜朝阳,与床榻前已化成冷水的盛冰盆,却是微微一愣。
杜朝阳没有说话,只是从床塌边退开,看着如意轻轻扶起长公主时,欣喜道:“公主已经退烧了!”
大家都是长舒口气,青和将嬷嬷手中的汤药接过,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药,知道不在烫口,才缓缓送入仍旧昏睡的公主口中。两人都是多年伺候公主的,动作娴熟,倒不让人担忧。
杜朝阳看了眼窗台下的兰花,寒鸦春雪很难养活,如今根土分离,要活下来怕是很难了。趁着几人喂药的时候,杜朝阳抱过兰花,独自出了房门。
正巧碰上管家过来,见杜朝阳,赶紧回禀道:“荷花池都填平了,昨夜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好像不太高兴。”
说完,才反应过来,将军略微泛红的手里抱着的,可不是他最宝贝的一株兰花么,怎么给摔了?
杜朝阳步履匆匆,听完管家的话,不忘嘱咐着:“这几日别让老夫人过来兰苑,就说是我的吩咐。”
管家点了点头,知道将军心中护着公主,见杜将军继续往外走,管家心中疑惑,又补充了一句:“张大夫说长公主今晨若能退烧,很快就会醒来,将军不陪着么。”
杜朝阳眯着眼看着手中兰花,自言自语嘲讽道:“她为的就是不想见我。”
在管家还没听清之际,杜朝阳正色道:“吩咐府里下人,以后不许再叫长公主,得按府里规矩,喊夫人。”
管家这才注意到刚刚自己也是喊的长公主,不觉背脊一冷,直到将军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听见屋子里传来声音:“长公主醒了!”
管家摇了摇头,看来着府里要改规矩的人,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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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说得倒是准,高烧一退,只一帖药,公主便醒了过来,脸上气色也好了许多。
“吓死奴婢了,您不知道,大夫昨儿说得可吓人了,奴婢们一夜都不敢阖眼,还好公主醒来了,谢天谢地!”青和带着哭腔,看来是真的吓着了,不住地朝天拜着。
秦艾词扯了扯嘴角,有些艰难地展出笑容,道:“知道折腾你们一夜了,本宫记着的。”
青和羞愧低了头,挠着头说着:“也不是,倒是折腾了驸……”
还没说完,却被如意重重撞了肩膀,而后将她挤开,凑到公主面前说道:“陛下今早派人把阿朝送了过来。”
阿朝?前几日,秋蝉姑姑边说了带阿朝一起去将军府,却被长乐拒绝,倒不是长乐狠心把阿朝留在宫里,实在是不知怎么再面对阿朝,如今看着它,只觉得自己傻气得可以,皇陵圈禁三年全是拜杜朝阳所赐,他却还想用一只鹦鹉来嘲笑她?或是,指着着一只鹦鹉,就可以抹去三年凄苦和三年鲜血淋漓的梦靥?
“阿朝,该如何处置?”公主回宫这段时间,如意也看在眼里,阿朝是公主的心爱之物,她也不敢随意处理了,定要问过公主。
“送给驸马爷吧,驸马爷送我这么一座院子,我也该回一份礼物。”说完,自嘲笑了笑,他或许也不记得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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