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覃「Рo1⒏run」(1 / 4)
覃依贤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富裕幸福的一家四口,有会称赞她的好朋友,有不会瞧不起她的单诘飞妈妈,有一个健康的她自己。
但梦里没有单诘飞,她在梦中不停的奔跑,到处问人,寻找单诘飞的身影,但就是找不到他。
他是不想见她了吗,对她失望了吗。当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意味着的原来是单诘飞的离开。
但是当她绝望的坐在他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公园长椅上哭泣时,单诘飞出现了。他抱着她:“宝宝不哭,哥哥不走。”
失而复得的感觉却让覃依贤哭的更厉害,依偎在单诘飞的怀抱中不肯撒手。
但是当她睁开了眼,亮光却让她的双眼一些微微刺疼。是上天堂了吗,她想。她也能上天堂吗,她骗了单诘飞,应该下地狱吧。
待视线恢复过来后,她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天花板,她往旁边扭头,看见了正坐在她旁边小憩的妈妈。
她不争气的眼泪又从眼角流下,她闭上双眼,僵硬着身体想忍住不哭出声来。她感到很对不起妈妈,活着的时候让她操心,自杀之后让她伤心。
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每次她考不好妈妈从来都没有骂过她,甚至当她因为考不好儿哭泣的时候还会安慰她,并主动给她买好吃的,给她零花钱当鼓励。知道她谈恋爱了也为她的开心而感到开心,妈妈一直把她的开心放在第一位,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她却很不懂事,不懂事地患上抑郁症,不懂事地自杀。
她越发讨厌自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被爱。
微弱的呜咽声还是吵醒了浅眠的妈妈,见她一醒来就哭还以为是她又难过了,连忙问她怎么了,安慰她不要哭。
其实她的妈妈也只是个普通的年长女性,会带着偏见认为自杀的小孩是对家庭不负责。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后,她却没有办法去指责什么,她宁愿包揽所有责任,也不愿意让孩子再受到一点伤害。
妈妈不厌其烦地帮覃依贤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奢求什么,只要自己的孩子开心健康就好。
等覃依贤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妈妈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去给你买。”
她摇了摇头,没有食欲。
“不吃饭可不行,给你买你喜欢喝的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她没再拒绝妈妈的好意,点了点头。
她看向妈妈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妈妈的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哭了很久才会留下的痕迹。妈妈的苍老也让她不停自责,眼神迷茫的一直看向天花板。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她不需要思维,不需要声音,只需要盯着面前的一片空白就行了,这能稍微让她感到心安。
妈妈回来后将她扶了起来,将还烫着的粥一勺一勺吹过后才喂给她喝。
她笑了笑,对妈妈说:“妈,我不是残疾了,我自己来吧。”
妈妈也笑了笑,跟她说:“碗很烫,你不好拿。”
她又流泪了,咸咸的泪水混着滚烫的粥被她一起吃了进去。她觉得自己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跟别人说话了,和别人的交往让她感到自己一直是在备受照顾的,这让她感到很可悲,她不配。
喝完了粥后妈妈问她:“依贤,想不想休学一年,我们好好治病?”
她摇了摇头,单诘飞高叁了,这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但她还是想再看他最后几眼。
可是单诘飞在开学一周后就走了,单诘飞每天都来覃依贤班上看她有没有来学校,问了她同学才知道覃依贤请了两周的假,暂时不会来了。
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甚至有想过是不是被她的新主人弄伤了。
他给她发过消息,问她怎么没来上学。他每天都握着手机等她的回话,但是消息却石沉大海。
因此在学校的最后一周他过得并不快乐,本该和同学温存的最后时光,他却过得格外阴郁。有人来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强颜欢笑说没事。
在出发去加拿大的当天,他给她发:“我走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条:“还是喜欢你。”
覃依贤看到了他发的消息,没有回复他。只是流着泪躺在床上自顾自的说:“不要喜欢我了。”
回学校之前,覃依贤买了一个表带很粗的手表,把手腕上蜿蜒丑陋的伤疤遮了起来。
学校向来是个以谣传谣的地方,大家明明这么都不知道,却能把当事人的事迹编出花来。覃依贤不想成为大家口中的当事人,因此她不把自己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大家面前,她把那个抑郁阴暗的自己藏了起来,始终表现出一副活泼爱笑的模样。
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被人猜测被单诘飞抛弃了。大家明明一无所知,却用恶意的眼光去揣摩她和单诘飞。尤其是那些满脑子淫秽的男人,猜她一定是个早就被玩烂的二手货了。
人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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