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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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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着问道:“谢……谢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呢?同我老王开玩笑的吧?”

随即,一个陌生的清朗男声笑道:“你这人脑子转得倒快,刚才还是王哥小谢,现在是老王谢哥。不过却性急了点,不等我准备好,就擅自问东问西。”

如果这人凶神恶煞地叫嚣要为某事某人报仇,王哥还有应对之策。但这样轻描淡写的回答,反而让他心脏紧缩:“敢问,您、您要准备什么?”

“松香。”

“啊?”

“你经手过不少古玩,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松香融化后可以加料调制,伪造锈痕?”

王哥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知、知道……”

那人又悠然道:“那你也该知道,松香平时还可以用来拔猪毛。你觉得,如果用加了铜锈的软松香来拔毛,会怎么样?锈蚀划到血肉,尚可清理。但如果从毛孔渗进肌肤,那该怎么办?”

王哥顿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盗墓这行有许多避讳,稍不留意就要生病甚至送命,所以每个盗墓贼都得打小牢记各种禁忌。其中就包括不要让不干净的金石器件划伤,否则会得破伤风。

而且他去乡下吃过杀猪饭,见过宰猪拔毛的场景。松香强劲的胶性能将粗硬的猪毛与表皮厚厚的污垢全部拔起,若换了娇嫩的人皮……恐怕不等发病,就先得活活疼死。

单是想像一下那血肉模糊的场景,王哥就不寒而栗。

正两腿战战间,他忽然闻到一缕熟悉的焦香味道。稍稍一辨,他脑中顿时轰然一声:是松香!他们正在融化松香!他们居然是玩真的!

人大多惜命,王哥犹甚。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绝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闻到越来越浓郁的松香味,他心理防线顿时彻底崩溃,再不敢玩什么花招,语无伦次地求饶道:“我错了,我对不起您……有什么事全算我的,要是我曾得罪过您,那是我不懂事,怎么补偿只要您一句话,我都照做……您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求您别折磨我。”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既然你这么配合,我就大方地成全你。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豹……”

“是谁指使你找许世年不痛快的?”

许世年?竟是许世年雇的人吗?!王豹没想到自己有照片在手,许世年居然还敢这么大胆,不禁气急攻心,暗自在心里骂遍了姓许的祖宗十八代。

但对方明显心狠手辣,他不敢表露任何不满,只得乖乖说道:“是有人给我出的主意……我就一个挖土的,想的无非是多赚点钱。两年前我无意间找到一条门路:一位外国人肯出高价收购古玩,只是一般的他看不上眼,指定非要珍品不可。但现在哪儿来这么多好东西?我扒拉了好几处地方,才有三四件勉强入他的眼。我不甘心断了这条线,就想办法到处收购。结果大半年前,那外国佬在华夏的中间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北平大学里有位英生教授,祖上是宫里出来的人,收藏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若我能弄到一件半件,就是天大的造化,他会给我下半生吃喝不尽的钱。”

听到这里,许久没开口的“小谢”突然说道:“你找不到接近英教授的办法,就转而向他的远亲许世年下手?”

脱去之前伪装的口音,现在的小谢语气严厉而极有压迫感,那份气势完全不是年轻人该有的。但王豹无暇细想,连忙说道:“对……这也是那人教我的。他说英生脾气古怪,但如果我能拿住了许世年的软肋,就能逼他就范。”

“哦?据我所知,对英教授来讲,许世年还算不上软肋。”纵观近来所见所闻,英老会在许世年捞过界时斥责他并维护他,但若是碰到底线,英老绝不会姑息。而藏品,就是英老的底线。

王豹本来还存了几分侥幸,想混瞒过去。没想到对方竟知道得这么多,完全同那中间人教唆他时所说的一模一样。遂不敢再有分毫隐瞒,结结巴巴说道:“那人也知道这点,他教我的办法是……是……先给姓许的下套,留存证据,再让他要胁英生。如果英生不从,就、就说是他授意许世年倒卖古玩出境,届时他必定身败名裂,甚至还会被判刑。许世年交易的照片,其实是为间接指证英生而准备的。”

☆、 许世年的流放

慕容灰原本一边听供词,一边随手用烧红的电烙铁去戳一块小松香,把棱棱角角的表面点得坑坑洼洼,同时利用那味道不断刺激恫吓王豹。

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王豹说自己不但受人指使锁定许世年,更还意图让英老身败名裂,顿时惊得差点儿摔了手里的东西。

眼疾手快把差点烧穿了衣服的烙铁捞起放在一旁,他与雁游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凝重。

其他人听到这消息,或许只会大骂那幕后黑手歹毒,但他们对江湖事知之甚详,自然能看得更深一层:这人能找到王豹这样的盗墓贼施展连环计,足见对江湖手段了解颇深。寻常江湖人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免得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贻祸无穷。但看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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