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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 第1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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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还是很有用的,这是一把利剑,只要不割伤自己的手,姑且再留一留。

他已经二十三了,前世二十四登基,想来离那一日也不再遥远。

贺缄起身来到案前,执笔继续描绘生宣纸上未成的轮廓,这是媛媛离开京师的第三年,他在纸上描绘着记忆中二十二岁的媛媛。

前世,二十二岁的阿媛正坐在飞萤馆中插花或者做针线,她极少对镜自怜自艾,每天都忙的团团转,在那三寸小的地方慢慢褪去鲜艳的颜色,有时他会忍不住去看她,检查下人有没有苛待她的饮食起居,一切都很好,没有人敢在物质上虐待她。

她所承受的不过是灵魂的煎熬。

他悔恨,恨自己不该意气用事口不择言,恨自己年少无知,不懂要如何呵护心爱的女孩。他对她说过残忍的话,嘲笑她的清高,掌寝而已,原就是皇子用来练手的工具,练好了才能去疼妻子,作为一个工具,她又有什么权利拒绝主人?

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从那以后她不再拒绝他,而他也没脸出现在她跟前,可当思念的洪流冲破理智的闸门,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

忍了一年,他终于忍不住从角落里跳出,不再甘于偷窥,看清她模样的时候,他就知自己不必再在乎什么自尊了,身体早已先于意志仅仅的抱住她,然而不管距离有多近,哪怕融入了她身心,也再找不回那颗曾为他怦然跳动的芳心。

点睛之笔一落一提,一个笑意温暖目光缱绻的清艳丽人跃然纸上。

贺缄并不擅长绘人,唯独会画她,媛媛。

驶向辽东的官船终于靠岸,夜幕下星光稀疏,三百匹强健的兀良哈战马打着响鼻依次踏上了官船。

收下银钱,马商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不多时一群黑衣人便从深不见底的夜幕中跃出,弯刀闪烁,这是来接应贺维,清理船上多余活口的。

贺维下意识迎上去,然多年的警觉性与对于危险的本能使得他行至半路,猛然调转方向,有三道利剑齐刷刷砍在他方才站定的地方。

“你们是谁?”贺维抽剑往后退。

船内陆韬的人听见动静蜂拥而出,不等贺维发话,齐刷刷的拔剑,骤然冲过来,砍向他。

上当了!贺维黝黑的瞳仁缩了缩,贺纶你个王八蛋!!

三月十四,志得意满的贺缄收到山东飞鸽急书:陆韬官船并未如期出现。

这不可能。

计划完美,从头到尾未曾出纰漏,且是深夜停泊辽东的泥牙弯,中间不靠港不靠岸,装了货就朝山东飞驰,何以会出变故?

贺缄的大脑飞快的运转。

那日山东的东里码头早已提前清场,周围杳无人烟,方圆十里内仅有的三两户农家也被安抚住,是以消息的流通受到了一定限制,从时间上推算,爆炸之事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传入贺纶耳中,由此又岂会知道暗卫已殁。只要他不知道,必然就没有防范。

退一万讲,就算贺纶得知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阻挠贺维。

时间是无可违逆的因素。

贺缄不信贺纶能做到,然而除了贺纶捣鬼,他又委实想不到还有其他原因。

除非,老五,从一开始,就没有,上当!贺缄胸口咯噔一声,汗如雨下。

话说陆韬的那艘船现在在哪儿?已经来到了泥牙弯东面的黑余港,停泊靠岸后,三百匹强健的汗血马浩浩荡荡的奔向了辽东骑兵大营。

那边厢,骑兵大营,韦胜春巡视了一圈团练情况,在几位将军的簇拥下大步迈向官衙,一名斥候嗖地跑过来禀告,“回禀都督,怀平郡王来信。”

怀平郡王?就是那个被降等的五殿下?

他写信给韦都督意欲何为?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

原来陆韬的江海巡逻队发现一艘可疑货船,碍于船上匪徒个个功夫了得,他的人不得不静观其变,一路跟踪至茵州城东里码头,等这帮家伙赶着三百匹马与人交接,才趁夜摸过去搜查,孰料不搜还好,这一搜啊陆韬的人无不汗如出浆,船舷四周竟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捆一捆的炸药,且与平日所见略有不同。陆韬的人拿走其中一捆,待得援军赶到迅速击杀匪徒,可惜没捉到活口,而那艘船亦被侥幸逃生的余孽炸个粉碎。

陆韬感觉事态严重,再三思量,只好遣人将炸药和马匹送至距离此地最近黑余港,以期韦都督做主。期间还专程请了怀平郡王作保。

这封颠倒黑白巧舌如簧的信,将整个事件换了个说法,却前后因果紧密联系,又明晃晃的卖了韦胜春一个好,而别人还不敢说什么。

贺缄的心却早已凉透。东西到了韦胜春手中,火器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必然捂不住,用不了多久那厮就会找朝廷闹,这回可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而他并非一个沉溺懊悔惧怕恶果之人,事情已然最坏,那么就想办法让它坏的不那么轻。

贺缄立即伏案奋笔疾书,关于他这边儿是如何焦头烂额的暂且按下不提,只说三月的辽东,寒气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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