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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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开月明
神君殿下刚一问完,景瑶天女就迫不及待般应声答道:“我还想说,珞姻上仙就是三百年前,焚毁天界无上天书的罪人。”
景瑶在话说出口的那一瞬,就已经后悔了。
纵使她再恨珞姻,纵使她再想让珞姻摔得惨烈,也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让那些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她这样做,等同于当众冒犯天界神尊,无异于不知好歹自寻死路。
景瑶转身抬头看向端坐最上位的天后。
天后的仪态娴雅端庄,眉眼慈善温煦,精致的妆容与得体的笑容皆是无懈可击。
一旦牵扯出当年的事,很有可能涉及天后,而触怒天后,将会波及整个荣泽云海。
景瑶这才感觉,她当真是气血上涌一时昏了脑袋,一心想尽快让那贱人出丑,却忘了给自己铺好后路。
冷汗渗出后背,手脚阵阵发凉,景瑶提着裙摆伏跪在地,竟是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口气,言辞恭顺而恳切道:“殿下英明,我因花宴一事伤重未愈,近来总是胡言乱语。”
在座众仙闻言微有唏嘘,今个神君殿下大婚的日子,怎么一个个神智都如此不清楚。
极少有神仙把景瑶的话当真,三百年前荣泽云海的那个姑娘,身就一半凡人血脉不谈,又被抽骨断魂打下十八层炼狱,现在估计被鬼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怎么可能是活蹦乱跳的天界第一美人珞姻上仙?
想来定是景瑶天女在般若花宴上,身心受创尚未康复,又看到修明神君和珞姻上仙这对璧人鹣鲽情深,想到自己和凌泽上神还在两相僵持,一时气不过,才说了这样的混话。
不过也有一些神仙,觉得景瑶所言有几分可能,但若是这样,就是让一个罪人嫁给了神君,听起来当真是可笑又荒唐。
景瑶的额头紧贴着乾坤大殿的冰凉地板,她的手却比那地板还要凉,因紧张而拔高的声音道:“景瑶自知冒犯,愿去天刑宫,自领二十法杖。”
天刑宫乃是三十六重天处理重罪的刑罚宫殿,普通神仙若是在天刑宫受上二十法杖,定会被打的皮开肉绽全身剧痛,不卧床三年以上,怕是养不好这个伤。
因而景瑶的话音一落,某位上了年纪的老仙尊心生慈悲,竟然抚着花白的长胡子,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是千年难遇的喜庆日子,这般惩戒重罚,倒是免了也罢。”
几位仙官应声称是以后,老仙尊举起酒杯笑道:“那位小姑娘说了昏话,且允许我这个老匹夫,代她喝酒赔罪。”
这位老仙尊平日交好的几位仙友,也跟着起身敬酒。
若是天帝陛下或神君殿下再不吭声,景瑶闯下的祸端也就这般圆过去了。
却不料出声的,却是高坐主位的天后。
天后极轻地叹息,一手搭在那檀木玉椅的蟠龙扶手上,神情端肃,语声漠然:“话虽这样说,但天界神君的婚典上,哪里能有这般无事生非的厥词。”
她敛下双目,面上不复方才的温敦笑意,“景瑶天女,天刑宫五十法杖,明日就去领吧。”
本想圆场的老仙尊和几位仙家,见状默不作声地识趣坐下,不好再为景瑶说上一句话。
景瑶只知道将头埋的更低,她的心仿佛在这一瞬,沉入深渊之底。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救她。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丈夫,她能依靠的这些亲人,甚至还比不得一位素不相识的仙尊。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珞姻上仙侧过眼看向景瑶,忽然觉得很是好笑。
景瑶这般孤立无援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三百年前的自己,可是天刑宫五十法杖打下来,也动不了她的仙骨一分。
五十法杖所造成的伤再重,也不过伤及景瑶那一身的细皮嫩肉。
以荣泽云君荣泽云后对景瑶的看重,仙丹妙药断不会少了她,旁的仙家养上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治好,景瑶天女大概一两个月就能无恙。
天后表面看来是在重重惩戒景瑶,实则给了她一个再稳妥不过的台阶,间接承认她方才乃是胡言乱语。
婚典即将结束,若是让神君殿下来盘问,谁知道会给景瑶什么样的苦果,会不会比天刑宫五十法杖还要惨烈得多。
就在天后的侍从要将景瑶带下去时,众位宾客却听见修明神君语声淡漠道:“天后的惩戒未免重了些。”
众仙微有惊诧,神君殿下这是在帮景瑶说话?
景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修明,那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神尊,红衣墨发,风姿俊逸,美如情窦初开的少女深夜独眠时自己编织的梦境。
天帝似是预料到什么,虽然脸上看起来依旧沉静而严肃,身体却是前倾,靠着面前的长桌,仿佛激动地有些等不及了。
修明神君沉声缓缓道:“景瑶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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