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围追堵截到落花流水。
偏生的这些黑子,都是在刻意地输个彻底。
珞姻松开了修明神君的手,修明神君就连手都好看到可入妙绝非凡的工笔丹青,这只这般好看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拽就把珞姻拉进了怀里。
珞姻上仙坐在他腿上吹鼓了自己的腮帮,侧过脸以示不满,他伸手戳了那粉嫩嫩的脸颊道:“我见你玩得挺开心。”
“那你呢?”珞姻反问道:“你和一个比自己水平低这样多的对手下棋,还要设那么多套帮她赢,她赢了以后竟然还不知廉耻地向你炫耀,你高不高兴?”
漂浮而起的纯净云气轻绕,窗外迤逦仲春时节的百千仙花神草繁茂,似是在相较之下逊色于神君大人随微风扬起的翩翩衣袂一角,白衣胜雪,黑发如墨,他那温润如清风的声音缓缓道
“你高兴便好。”
珞姻描摹他袖口表征神君银纹的手指一颤,心里好像有哪个地方,被这句话给生生融出了方寸之地。
你高兴便好。
珞姻的记忆飘忽到很久远很久远的地方,那时她还不抵一张破旧的木桌高,那时她还有个疼她入骨的娘亲。
那是六七岁的了了和她娘亲所生活的人界。
厚重的大雪压塌了本就破败不堪的木房一角,美色过人的娘亲牵着年幼女儿的小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了满盒的山楂糕。
世界空旷寂寥地像是只剩下遮天蔽日的鹅毛大雪,白到掩盖了避风挡雨的勾角瓦檐,却也遮不住那软红的糕点,了了的娘亲的声音清脆悦耳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了了高兴便好。”
在珞姻的印象里,她的娘亲生得极美,素来爱笑且随遇而安,只是一起生活在人界的时间太少,最终被模糊到几乎只剩下那场仿佛漫漫无绝期的大雪。
靠在修明神君怀里的珞姻黛眉微挑,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瞥了一眼那干干净净战况不在的棋盘,珞姻上仙很是潇洒道:“下次不要念情分,直接把我灭的四处逃窜片甲不留,我输得越惨”
她双拳一握,违背事实地继续阴狠补充道:“我心里越爽。”
站在一旁的两位仙侍抖了一下。
显然不信的修明神君揽着她的腰,低声一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怀中艳绝的仙女蔫蔫回答:“你不能这样惯我,谁会像你这样让棋,惯出脾气来,我以后就只能和你玩。”
这话乃是毋庸置疑的实话,但珞姻这么懂事的实话并未得来修明神君一句赞同,他只是抱着她,颇为可惜地低声说:“倒希望你的脾气都由着我惯。”
白璧雕砌的奢华墙面上挂着几幅意境悠然的山水手绘丹青,有几分像荣泽云海的边境处那仿佛只有水墨颜色一望无际的羌芜树林。
珞姻用鼻尖蹭了蹭修明挺直的鼻梁,低头窝进他怀里闷声道:“我明天就要回广烟神殿了,我舍不得你。”
她原本想问他能不能来广烟神殿,但想到凡界上到君主下到平民,所有人的命数与案籍都要在华棠神域里确认行差无误地过一遍,定是件繁琐至极的事情。
坐在修明神君腿上的珞姻上仙,伸手去端案桌上的茶杯,她的话到了嘴边又转成:“广烟神殿和华棠神域之间,我腾云只要半刻钟,我可不可以来看你?”
白玉茶杯自半空漂浮到了修明神君的手里,他一手抱美人,一手端着茶杯,将那茶杯杯口送至红润丹唇边,低头贴着珞姻的耳朵道:“你可以住在这里。”
珞姻上仙回广烟神殿的时候,入目即是三十六位花仙浩浩荡荡长跪在正宫门口,她们色泽鲜艳欲滴的各式繁折长裙,在宫门前的黑石地板上交错着润出了全然纳尽潋滟春景的一笔。
为首的牡丹仙子柳眉微蹙,密布的汗珠已经挂到了额角,却仍然挺直着脊背跪得纹丝不动,可晌午的阳光,却不会因她长得水灵娇嫩又尤其的不经晒就变得比平常要柔和些。
珞姻上仙站在牡丹面前掏出了白绢的手帕,弯腰给她擦干额上的汗滴,但那娇俏可人的眉眼却带着难以诉说的委屈,豆大的泪滴从眼角说掉就掉地接连不断滑了下来。
“上仙若我们有错,你只要说出来就一定改上仙若是走了我们就跪到你回来”整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微有苍白,牡丹继续颤声道:“不要一言不发地走掉就像就像”
那擦拭泪痕的白绢手帕被她的泪水浸湿,却仿佛只是沾过了清晨牡丹花瓣上剔透晶莹的露珠,馥郁的牡丹暗香传来,珞姻握着手帕答:“你想说,就像三千年多年前,广烟神殿的掌宫主位的初莲神女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牡丹睁着漂亮水灵的眼睛,像是要被扔掉的小猫一样可怜,泪水在眼眶里反复打着转,却硬生生憋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顷刻,便看得珞姻心里横生出负疚的罪恶感,觉得自己怎么他奶奶的这样恶毒,害她这样难过。
“你放心,我不会走。”珞姻上仙指着跟在自己身后嘴里叼着华棠飞鱼的泥巴道:“下次它再乱跑,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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