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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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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花钱如流水的主,一掷千金,据说直接大手笔给工部捐了十万两银子,就为了给他生母换诰命。”

徐廷杰眼睛都瞪圆了:“十万两!这诰命还能捐?不是早就不让捐官了?”

董宪道:“诰命么,本来请封就行,问题就在于靖国公这爵位本就是捡漏,他嫡兄无子死了,从天而降掉到他头上,他又是个吃喝玩乐的,压根没上心,老太太也还在,没个由头,一直没请封。倒是这小公爷长大了,孝心一发,就给工部捐了一笔,听说外家有钱,那也就是人家的零花钱,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朝廷一看乐了,本来就该颁的诰命,自然就赐了下来。”

这时站在后边的知事廖士明凑了过来,笑道:“我还听说他请顺安郡王谢翡参加宴会,谢翡那时候还是王世子,带了李梅崖过去,据说席面极奢费豪华。结果李梅崖那臭脾气你懂的,当面就斥他奢靡无度,一时都流为京里笑谈。事情虽然已过了几年,这事还时不时有人提起。”

董宪道:“顺藩是彻底没落了,保了个郡王不错了。李梅崖估计当时也受了些牵连,听说为着狎妓被贬去守城门了,都猜陛下一贯圣明,定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贬斥阁臣,多半还是借题发挥。有人猜到是之前顺藩的事,恐怕有些牵扯。”

徐廷杰道:“但前些日子看邸报,据说已又起复到都察院了,给了四品。”

董宪道:“李梅崖还是简在帝心的,虽然是端藩出身,到底孤直,圣上好洁,他一心念着旧主,圣上反而就喜他这点忠直。就为着他那点名声,圣上也要把这君臣佳话给留着。”

徐廷杰笑道:“幸而咱们地方官没这样的人,否则请客吃个饭自然是要尽力招待,倒还被踩着上名声,说起来小公爷被打了脸,难道就这么忍了?”

董宪道:“勋贵不比从前,还能怎样?没看到武英侯也只能老老实实去闽州当个海事学堂的老师去了,一门显贵,岭南王,又如何呢。”

廖士明砸了咂嘴:“人家有公主保命,又有个在皇上身边的亲弟弟,日子还是过得比我们舒服的。”

董宪呵呵一笑:“那还是给平南藩点面子的,勋贵们好好在祖宗余荫下躺着过日子也就罢了。他们自也知道不能和我们这些正经科举进身的官员比的,要我说小公爷来刷资历,一任也不过是三年,咱们也都面上和和气气,好生应付着过去也便罢了。到底是个有钱的主,年岁也轻,听说才加冠,哄好了咱们日子也过得舒服。”

徐廷杰心领神会,知道董宪其实这是看不起这新来的提举,勋贵荫监不提,还太年轻,哄哄面上过得去也就好了。

一贯老实沉默的吏目刘斌忽然道:“时辰到了,来了。”

果然街道上有马蹄声,众人连忙整理官服官帽,站好了位次。

不多时便看到一队护卫骑着高头大马,护送着一顶油幕马车过来,垂珠银顶、天青幕布,十分华丽。眼见着护卫们近了,都翻身下马,便有两个伶俐书童俱穿着绿色直身,眉清目秀的,从后面蓝布马车上下来,手里提着木屉在马车前垫好。

一位文士也从后面马车下来,手里拿着折扇,走到了马车前躬身候着,看着似师爷样。只见帘子掀了,一个青年官员扶着书童的手下了来,眉目俊逸,唇角含笑,一身青色正五品官服,乌纱幞头,腰间系着一枚浓翠通透的玉蝉。

一时津港市舶司的属官尽皆吃了一惊,都知道这位小公爷年轻,但看这面貌何止是年轻?简直仍似未及冠的少年,更兼这样貌竟不是一般的出色。看他目似朗星,唇红齿白,未语先笑,竟是如此风流人物。

董宪连忙带了人上前行礼:“属下等见过许大人,许大人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还请署内上香行礼,待属下等一一拜见。”

许莼含笑拱手团团作揖:“劳列位同僚久侯,许某初来乍到,还要劳烦列位关照。”

董宪听他声音极清朗,姿态谦虚,又极年少,心已略微放了下来,一边迎着许莼进入了市舶司公署的仪门内,这里已陈设了牲醴致祭土地神。

一旁徐廷杰捧了香过来奉与许莼,许莼拈香向着神位行了一拜礼,众人又导引着他从中道往前进了提举司衙门正堂上,那里中堂已提前设了香案,这是新主官上任,要叩谢天恩。

许莼率着属官对着京城方向,望阙行了五拜三叩首礼,礼毕后又引着中堂公座主位上坐下,市舶司属官前来,按着官阶职务由低到高,一一拜见。

先是八名衙役,由班头刘贵领着上前,行两拜礼,许莼坐着受了礼。

接着是主簿张皓、录事刘素上来拜见,这两人都有四十多岁了,主要负责印章、抄目、公文、簿籍等文书工作,亦是无品级的吏官,都是津海本地士绅出身。许莼仍然坐着,拱手答了礼。

接下来是知事廖士明,三十五岁,从八品,平日主要负责市舶司的往来津港船只征税证明和通商文书、勘合文册等方面的审核;吏目刘斌,从九品,二十八岁,负责市舶司的一应账簿记录往来。

两人都是同进士出身,上来拜见,各自介绍,许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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