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4)
”
许莼笑道:“三鼎甲进来,文气沛然,越发凉快了。”
张文贞笑着对贺知秋说:“看看这张嘴,越来越会说话了,但果然清减许多,想来真的病了?”
一时许莼只笑着让他们三人水阁里上座,一边道:“不过是偶犯暑热,有些不思饮食罢了。”
范牧村倒是站在水阁前看了一会儿字:“思远这字写得好,金玉为骨,端正雍容。”
许莼受宠若惊:“果然吗?我闲了练了好久,这才捡了两张能看的,能得探花郎说好,那我也放心了。”
贺知秋看堂中布设着一张长案,上头已命人拿了那些书稿过来摆着,又有几匣子新书,拿了起来看,一边道:“看得出来练了些时候的,富贵玉堂气象,俨然大家之风。”
张文贞拿了几上卧在雪堆里的藕片、雪梨吃着,笑着道:“思远,状元郎在揶揄你,他们那等文人自诩风骨,不肯敷衍奉承富贵人家的时候,就拿什么玉堂富贵气象,大家之风,雍容典雅之类的词来敷衍的。”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贺知秋轻轻咳嗽了几声,忍不住也笑了,一时就连范牧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文贞这张嘴,着实不肯饶人。世子出身钟鸣鼎食,不经风霜催折,这是好事。我看这字再多练练,必自成品格,贺兄夸得明明极有道理,你倒只管排楦呢。”
许莼也笑,贺知秋道:“东野这话说得唏嘘,你也出身世族大家,翰墨诗书,怎的倒在我这薄祚寒门子弟前素衣做起风尘叹来了。”
范牧村叹道:“我阿爹去世后,我送骸骨还乡,一路倒是走了不少地方,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果然读书不如出去走走呢。”
许莼心中微微一动,拿了诗集起来,只做敬慕范文定公,讨教诗文,亲亲近近竟和范牧村攀谈起来。
范牧村看他素袍银簪,为着守孝浑身缟素,一应金玉配饰都无,偏偏薄透纱下能看到左臂箍着一臂环,金相玉质,眸清似水,风流纯出于天然,一时不由心中又微微触动,想起皇上那日的诘问来,这般风流人物,也怨不得自己当时疑心。
一时又有些愧对许莼,于是竟正经与他指点起诗文学问来,倒与从前那清傲姿态大不一样。
贺知秋和张文贞不知底里,只以为许世子坦荡可喜,一向人缘甚好,一时三人真认真讨论起书稿来。
思恋
贺知秋拿着书看, 却从里头又滑落出一根纯金的银杏叶书签出来,他捏着那叶书签,不由有些唏嘘。
张文贞却是个眼尖的, 一眼看到诧道:“我好像看到见微也有这么一张金书签。”
许莼抬眼看到, 笑道:“张大哥喜欢的我送您一套, 有叶子的,有花的, 有美人的。”
贺知秋一眼却看到范牧村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目光古怪,忽然汗毛竖起,连忙笑道:“世子这是见谁都爱送人东西, 手太松, 确实该见见穷苦人家的生活了。”
张文贞道:“这么说老贺那边的也是小许送的?”
许莼看张文贞开始小许老贺的乱喊, 忍不住笑:“嗳, 我说了你们别怪我,城西那边有一家闲云坊,卖书的, 是我家的产业,这书签就里头卖的,贺大人帮了我不少, 我送过他,一视同仁, 一会儿张大人、范大人,我也一起送。到时候几位大人的诗集修好后, 便在那里卖。”
他想着后头卖书都是从那家卖起, 这三人又让自己印书, 迟早要知道的, 不若早些说了以免来日知道了反倒生了隔阂。
张文贞点头笑道:“原来是那一家, 我却是知道的,我初到京城赶考时,有本子集找不到,有人指点我去了闲云坊看过,那边倒是会做生意,但那日急着找书,拿了书便走了,倒没仔细逛逛,如今既然是许世子的产业,有空我再去好好逛逛。”
范牧村若有所思拿着那几本书道:“这几本可都是绝版书,印出去后必定大卖。因此我们现在趁还没涨价之时,先买些书才对。”
三人正说得热闹,却听到夏潮又奔过来道:“顺亲王世子来了。”
许莼连忙起身去接,三人都起来陪着他出去,果然接了谢翡进来,谢翡笑道:“休沐无聊,本是找状元去说说经的,结果说状元郎去靖国公府核书去了,我便说那去邀牧村去钓鱼去,偏也说去了靖国公府校稿。个个都来了靖国公府,我索性也就来了。”
许莼作揖道:“居丧不祥,小王爷过来,恐要招待不周了。”居丧中,酒肉丝竹都没法安排,偏偏今日贵客一个接一个的来,他有些猝不及防。
谢翡道:“无妨,是我冒昧失礼了,幸而都是友人往来,你也只做我是来核稿校书的好了,切莫拘谨把我当客人了。”
一时众人又步入水廊,许莼连忙又命人上茶,谢翡坐了下来,果然也先拿了那书来看,一边笑道:“早知三鼎甲都在你这里印书,原来印得果然不错,我那里也珍藏有一卷《楞严经》的乐天抄本,极难得的,不若迟些也送来与你印了,也算积福。”
范牧村惊道:“竟收得如此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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