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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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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轻轻一滞。

只是他毕竟不是那等仓惶逃避的人,他沉下心,向她点头:“小少君。”

少女看见他,便笑起来:“你回来了。”

她问的那么自然,仿佛一切都没变,他还是她即将成婚的甜蜜恩爱的爱人,忙碌了一天,正回家来与她团圆。

梵玉卿不知为何突然生出这个念头

——这不是什么好事,前尘往事已该过去,怎好沉溺,扰乱心神?

圣主胸口起伏两下,微微侧过脸去,显出一些清淡冷定的模样,道:“之前种种是我的罪过,我处事无状,荒悖乱情,引诱小少君,酿出这一场误会,我自来向少君致歉。”

少女看着他,闻言歪了歪头,笑道:“圣主说这样的话,是想我惭愧吗。”

”我自己做的事我还不清楚吗。”她坦然说:“从一开始就是我贪图你美丽,强行纠缠你,是我处事无状、荒悖强求,要说起来,也是我死乞白赖勾搭你,你来向我致歉,是故意想磕掺我吗?”

梵玉卿哑然,低低道:“…我绝非这个意思。”

少女抬了抬手:“我明白,梵圣主,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觉得我比你年纪小、就觉得是你对不起我,但这么说,其实是你瞧不起我。”她说:“如果年纪值得优待,那是你潜意识认为你应该宽容我的天真与愚蠢,认为我不足以承担责任,不把我视为能与你平等的生命看待。可我从不这么认为,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事、可能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当然不高兴,但我仍然愿意接受一切结果,因为这不仅是我的失败、更是我的尊严与权力。”

一个人承担多少责任,就拥有多少权力。

如果她这次没有担当责任,那她下次怎么去行使更强大肆意的权力。

——比如这次勾搭老婆失败了,如果连承认都不敢,下次怎么好意思更嚣张地勾搭新的漂亮老婆?

梵玉卿不知道这漂亮的小鸟肚子里在想什么。

他只看见少女亮晶晶的眼睛,许多话竟说不出了。

他感到一种复杂、一种意料之外的慰藉,他甚至突然明白他之前为什么对这一个孩子生出不该的情念。

他有些心乱,却不愿再深想去缠扯,他微微抿起丰盈的唇瓣,有些疏离冷淡地低道:“少君有非凡气度,你说得是,那之前的事,是非难论,你我便都不提了,过几日等我将人间事安置妥当,送你回…”

“为什么不提。”少女却打断他:“我还要成亲呢。”

梵玉卿怔仲当场。

“裴玉卿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忘记了吗?”少女歪着头:“后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了,你难道要悔婚吗?”

“…”梵玉卿张了张嘴,才低低言道:“…小少君也知,我那时陷于凡尘,神志昏聩,不知轻重…”

“我知道,我知道啊。”少女笑道:“梵圣主,我很清楚,你是你,裴玉卿是裴玉卿,我没有把你当做他。”

“可他答应我的求婚,他答应了,他就得做到,他必当要与我成一次亲的。”少女自顾自地说:“就算他不在了、变成了你,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我不能罢休的,你还是得与我成一次亲。”

梵玉卿:“…”

“你不用怕,我不会缠你的。”少女抬头望着他,忽然弯起眼睛笑,她说:“只成一次亲,圆了我的心愿,我就不会再纠缠你,就如你说——”

她顿了顿,才缓缓说:“前尘往事,当大梦一场,你忘了,我以后也忘了。”

“我成全你。”

“我成全你。”

她又自己给自己重复一遍,像说给自己听、必让自己深深记住。

梵玉卿心一跳,才听她又嬉皮笑脸起来说:“所以,梵玉卿,你必须也得成全我一次。”

“……”

梵玉卿有些忘了之后发生什么。

他只记得他答应了。

他如何能答应,他本不该答应。

可大概她的眼睛太明亮,她的神采熠熠飞扬,没有任何黯然神伤,像年轻的小狼,鲜活呲牙咧嘴舔着第一次狩猎的伤。

他忽然竟心软了。

北荒妖脉,自古难渡情劫,他将归化,一身爱欲都将如烟泯灭,再无能还她这场情缘,至少该圆她这最后一点心愿,叫她如意,等将来,她再去觅得其他良缘,也不必因与他这一场误会留下心结遗憾

——他这么想着,好像终于找到能说服自己借口,才缓过来一口气。

但他心里犹有不定,自古□□易生心魔,她再有心智,在他眼中也毕竟是个小年纪的姑娘,性子不定,如今好不容易已有决心忘却,他只恐自己但有妄动,若惹她误会、再挑动她往不归路走,实是天大罪过,因而他格外注意,愈发待她冷淡,说话礼节分明,只让她愈快死心才好。

珠珠只觉得他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终于在大婚前一日,少女再没忍住笑嘻嘻调戏他:“你不用绷得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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