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第49节(3 / 4)
“此人心思缜密,谋划已久,只怕难。”
“那你觉得有可能会是谁?”
景昀沉吟了片刻道:“这桩事情,酿成的后果有三,一是有可能太子殿下和定王会不喜于陛下,二是落口实于北周,这三,据闻那鲁翼是原本北周嫡皇子之舅,和现在的北周天子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一路的。只要从这三点着手,主谋便可圈定在小范围之内。北周人形迹可疑,不得不防。”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担忧。
若是此事是北周人用的一石二鸟之计,只怕这京城中早就有了北周人的密探和内应。
“北周……”盛和帝的眼神骤然冷厉了起来,大陈和北周一直以来都是宿敌,北周军彪悍,两国交战大陈一直居于弱势,纵然大陈出过好几个名将,也只能堪堪将北周军狙于国门之外而无力更进一步,边境时常受到北周的劫掠,先帝在时更曾大败于北周,被迫赔了大笔银两这才将北周占去的两座城池还了回来。
这些年来,盛和帝一直不敢忘记这心腹大患,修生养息、整顿军备,这些年来已经略有起色,也培养了好些个颇有潜质的将领,然而历年来军中的宿疾已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看来是不得不固防西北了,”他沉吟了片刻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信义侯年纪大了,又有顽疾缠身;赵斌纸上谈兵倒是不错,可惜未曾实战。”
景昀心中一动,却又按捺了下来。
“你回去吧,使团那里你盯得牢一些,别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盛和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告退,自己则坐在了桌案旁,眉心深锁,提起笔来在纸上圈画了起来,想到凝神处,还不自觉地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
景昀却没急着走,只是默默地看了片刻,心中无来由地浮起一股涩意,悄然退了出去。
门外田公公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世子,奴才听着陛下咳嗽了好几声,不打紧吧?”
这田公公名叫田丰,是自打小就跟着盛和帝的,一路从一个小太监官至现在的御前总管,深得盛和帝的信任。景昀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盛和帝的身体怎么样,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这是在没话找话呢。
“陛下为大陈殚精竭虑是我们臣子的福气,只是明日便是陛下四十寿辰了,毕竟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容易疲乏,还请田公公多劝劝陛下,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景昀明知自己不该多嘴,却还是没忍住说了两句。
田公公怔了一下,眼角的褶子一下子笑成了一朵花:“还是世子有心,奴才日日劝着呢,只不过世子说一句,抵得过奴才百句,世子得空多来见见陛下才好。”
景昀有些尴尬,面上却依然没有表情,大步出了御书房。
田公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檐外,立刻喜滋滋地进了屋内,替盛和帝换了茶,眼看着盛和帝手旁只剩下些残墨了,便手持墨锭磨了起来:“陛下,世子看着决绝,只怕心里还是挂念你的。”
盛和帝的手一抖,批着奏折笔尖一顿,顿时留了个墨印在上面。
“奴才瞧着世子对那少夫人是极其好的,”田公公又出主意道,“那少夫人看上去也是蕙质兰心的,不如让宫里的贵人多请少夫人来走走,这样往来几次,想必少夫人能多劝劝世子。”
盛和帝抬起眼来,眼中一片怅惘:“是啊,昀儿对她的确爱若珍宝,只是情深不寿,朕却有些担心他太过重情了,他这脾性,也是从小没有生在皇家,要不然只怕也要摧肝裂胆痛上一场。如今他不肯归宗,说不得对他还倒是件好事。”
田公公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那陛下……这是算了?”
盛和帝轻哼了一声,那丝怅惘一扫而空:“怎么能算了?且先让他逍遥一阵,磨砺磨砺心性。”
田公公恍然大悟:“陛下原来这是欲擒故纵,实在是高明。”
盛和帝瞟了他一眼:“这是闲得没事了不成?明日寿宴安排得怎么样了?外廷的有礼部在,这内宫的你帮扶着梅妃一些。”
“早就安排妥当了,奴才这就再去巡查一遍,可不能出什么纰漏。”田公公笑着往外退去,还没退出门呢,便见盛和帝又叫了他一声,停顿了片刻道:“将昀儿的席位安排得靠前一些,还有,他的夫人不如也叫上吧。”
翌日盛和帝的寿宴设在紫宸殿,紫宸殿重檐殿顶、气势巍峨,这一日更是铺上了描金绣毯、花茵着地,一路上宝器辉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皇家威严。
寿宴分为内宴和外宴,外宴席设紫宸殿内,长案铺地,各路贺使、朝中高官、皇亲国戚云集,而内宴设在一侧的偏殿,请的则是藩王的内眷、封有诰命的夫人等等。
宁珞原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出席天子的寿宴,满座都是贵人,像她这样连个品级都没有的几乎没有几个,偏生还将她的位置安在了一帮王妃、郡王妃之间,离主位梅皇贵妃只有几步之遥。
既来之则安之,宁珞出身宁国公府,前世也曾入过瑞王府,外祖家又是江南巨贾,自嫁入定云侯府后,景昀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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