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姑且止飢〉(2 / 3)
只要活着,就只能是主公的就对了?」恩公淡淡的总结了一下。
「是。」许忠怀也只能这样坚定的回答。
「我明白了。」恩公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嘴角还带着笑意。
话题这样乾脆的结束,许忠怀摸不着头脑,但又觉得重提无用,再怎么争论大概也都是鬼打墙而已。
久别重逢,他还有好多事情想问呢!
「恩公,为何你要把院落烧了?」他又问。
「想烧便烧了,伤心地留着何用?」恩公反问。
「那是我们相处过的地方,怎么就成了伤心地呢?」许忠怀一脸疑问。
「我们相处过的地方,到处都是回忆,如今剩我一人形单影隻,要怎么面对那样的回忆呢?」恩公泛起苦笑。
「那也不必烧了啊!这不是让我回头无处寻你吗?」他如此说,一直以来都觉得恩公偏激了。
「走便走了,为何要回头寻我?」恩公冷哼一声。「我可不会永远在原地等你。」
恩公又说的在理,许忠怀无话反驳。
「许忠怀,你知道吗?倘若你不回头看,就永远找不到我。」恩公慢慢地开了口,情深意切的。「你拚命往前追,追着一个看不清的影子,捞着水中月亮的幻影,却不曾回头看看,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
在雪山院落时他就在身后看着许忠怀离去;许忠怀遍寻不着的时候,也是他半天四处行善弄出消息,半天跟在他的身后;在大雨湖畔时,他也是这样不藏不躲就在许忠怀身后,只是那个傻子啊!一次也没回头看。
恩公说明了一切经过,许忠怀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他总是遍寻不着。
他想,恩公或许就跟月亮一样。
朝着他追追不着,映在水中捞不起,可每当背对他走,他却紧紧相依。
他幼时曾经问过母亲,怎么天上的月亮总要跟在后面跟他回家,母亲也只是憋着笑说:「可能它喜欢你吧!」
「恩公,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许忠怀愣愣问道。
恩公表情更是讶异,嘴张开开的深吸了一口气,将许忠怀的脸庞转了过来,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最后只能说道:「有这么迟钝的?」
「我哪迟钝……」他正要反驳,恩公打断了他说话。
「你该不会不知道相思病到底是怎样吧?」恩公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世界奇观。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相思,顾名思义,就是思念着某人。我恩还没还完,又找不到恩公,自然心底难受,时时掛念,患上相思病在所难免。」许忠怀直白的说。
「病了,病的不轻。」恩公看着他直摇头,彷彿是什么绝症。
「哪病了?」怎么医者一个个都爱这么吓他?许忠怀急忙问道。
「好吧!让我替你诊断一下。许忠怀,你看着我。」
于是他们四目相接,凝望着彼此。
「你是不是希望我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若是离了我,就会有不敢想像的痛苦?」
许忠怀想了想,坚定的点了头。
恩公靠他更近了些,额头都相碰在一起,他不自觉嚥了口口水。
「你看着我的唇,就在这里,难道你不想吻我?你看我的身子倚着你,难道你不想拥我入怀中?」
许忠怀缩了缩脖子,看着那薄唇,不知怎么的突然心痒难搔,心脏猛然跳动,剎那间口乾舌燥。
许久之前,他们交换过口涎,就是这个场景,恩公会软在他怀中,他会吻着他,轻柔的纠缠着,那轻碰的一下下都是难以形容的酥麻。
以前是看不着,现在他可以看得很仔细。
迫不及待的,他很想要再体验一次。
「恩公,昨日许你的口涎还没……」许忠怀说到一半又被打断,恩公一手就把他的嘴推开了。
「许忠怀,你还没回答我。到底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想要,还是不想要?
他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他的人生中,自小被教育都是应该要,或不应该要。应该要练武、应该要一生守护主公、应该要忠君爱国、应该要奋勇牺牲。那些懦弱,与主公无关的事情都不应该要。
没人问过他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啊……主公有问过他要不要成家就是了,但他那时也没这个心思。
他从来没有那么强烈想要一个人的感觉。
「想要。」于是他说,打算不再跟自己说谎了。
「既然你想要与我亲暱,那便是喜欢我,爱上我了,你明白吗?」恩公的表情总算有点安慰,这真是铁杵磨成绣花针、铁树总算开了花呀!直白点果然是起了效用。
许忠怀点了点头,说了句:「明白了。」
他没想过自己会恋爱,更没想过自己会是个断袖,不过事已至此,就别自欺欺人了。
「那你现在还在等什么?只要你问,我都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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