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3)
于在暴露自己的心情之前,他一伸手把那个人抱了过来,不由分说地重新摁回怀里,然后,在满室晨曦里头,极为缓慢而舒心地深深吸了口气。
俗话说: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妻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
这前三句,说的便宛如宝嫃同她“从天而降”的夫君,这后一句,却可以用在自京城而来的县老爷赵瑜赵公子。
相比较宝嫃同连世珏的蜜里调油,难舍难分。赵瑜这几天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水火交加”来形容。
先是县衙里头开不了伙,因为一直找不到可心的厨子。
赵瑜是享受惯了的,偶尔吃一两顿酒楼算是风雅之举,但顿顿往酒楼跑,对他来说便成了难受的折磨,仅次于上刑。
尤其是他娇弱的肠胃不堪折腾,这几天吃馆子吃的反胃,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因此越吃越是面黄肌瘦。
倒是赵忠来者不拒,很懂得兼收并蓄有容乃大,于是吃的满面红光,整个人似也胖了一圈儿。
赵瑜揽镜自照,望着自己迷倒万千少妇的容颜好像减了不少光彩,一时十分窝火。
倘若只是吃食上的问题倒也罢了,让赵瑜焦头烂额烦躁不堪的,是这乐阳县存在的问题。
经过多番打听,赵瑜也知晓了乐阳县三大害的来由,只不过,东山里的匪徒慢慢去剿灭就是了,杜大户……也骑驴看场本走着瞧,若真的如打探来的那般恶行狼藉,有的是炮制他的时候。
最让赵瑜不堪忍受的,是这乐阳县的衙门里,那些本该听他命令行事的衙差们。
那天在大集上撞见了连世珏出手相助那老头,赵瑜虽然没有将连世珏拦下,却听说了另一件事:原来这被打的老头,他的女儿在杜家出了事后,他疑心女儿是被害死的,便去衙门告状。
谁知道,他不仅连赵瑜的面儿都没见到,反而被那些衙差告诉了杜家的人,那些杜府家丁如狼似虎,若不是连世珏相助,老头儿也要追随女儿而去。
赵瑜大怒:人到他的衙门告状,还是人命官司,他这个县太爷居然一丝儿都不知道!
赵瑜当即唤了那王捕头来,本来他也算是客气了,和颜悦色地只问为何没见到老头的面。
谁知那王捕头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些刁民是有名的刁恶,卖了个有病的女孩儿去杜府,惹的人家十分晦气,没有追究他已经算是好的,他还不知死活想要讹人,这件事属下差得很是清楚,大人就不用多费心了。”
赵瑜听了,气的笑了出来:“这么说,这乐阳县的案子,都不用本大人审问,只需要王捕头你审问就行了?”
他自觉这句话问的很是犀利,应该会让王捕头惭愧无地自容。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当是清风拂面。
“大人不必客套,”王捕头面带微笑,“小人说过,大人初到这地方对这些情形还不熟悉,贸然审问怕被刁民为难,因此小人斗胆替大人代劳,也好让大人好生地先歇息歇息……”
他说完之后又微笑道:“小人看大人的脸色很是不好啊。”
赵瑜望着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此人脸上还带着些不加掩饰的得意的笑,赵瑜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算是彻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赵瑜离京的时候,恩师对他说过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赵瑜还算懂得分寸,虽怒却不曾发作,却暗暗叫人把那在县城破庙养伤的老头叫来县衙,他要亲自审问。
那老头被打的半死,又病了,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昏昏沉沉里,听到是县老爷问话,一时泪如雨下,只是沙哑着声音喊冤枉。
赵瑜见他病得委实厉害,便叫人先领他下去,又请大夫来看,想等他好了再行问案。
谁知道,次日衙差却来报,说那老儿得了急病,死了。
赵瑜一时如鸭子听雷,赵忠在旁边道:“怎么这么快就死了?怎么死的?”
那衙差低着头,道:“这个……就是病死了。”
赵忠冷笑:“病死的可真巧,我们县老爷要来审案了,他就病死了,是说他没福气呢,还是说有些人有福气?”
那衙差脸色就不大好,讪讪地退了下去,临出门回眸看了赵瑜一眼。
正巧赵瑜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便把那衙差的脸色看个一清二楚:那人的脸上是一种极为轻蔑地鄙视的笑,这姿态就好像赵瑜不是县太爷,而是他踩在脚底的蚂蚁。
先前赵忠在外头探听了这“乐阳县三恶”的传闻后,赵瑜还有些不大相信,如今一看,总算是心服口服。
那股火儿从脚底板极快地窜到了头顶,熊熊燃烧,赵瑜冲到书房里把面书架推倒,上头的书籍跟摆设甩了一地。
赵瑜发泄了一通,咬牙切齿道:“老子养的不是一帮衙役,而是一帮匪徒啊!”
赵忠在门口加了一句:“公子你不灭了他们的话,他们早晚也要吃了公子了。”
赵忠虽然好吃懒做,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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