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血,更加惊怖。
高院首诧异地看着她:“姑娘不知吗?今晚有人算计了侯爷,给他下了药效剧烈的合欢香,侯爷为了守住本心,不惜伤害自己来克制毒素。”他猜想,侯爷这么做多半是为了眼前这位姑娘,不然他想不通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何故要去抵抗这个毒,毕竟即便发生什么,对侯爷丝毫无损,何必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呢。
“太皇太后本来要留侯爷在宫中养伤,但是侯爷说怕您会担心,这才执意回府。”说着他疑惑地皱了下眉,“奇怪,送侯爷回府时,他的伤势没那么严重才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怪不得地上会有血,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的偏向曲烈山去刺激他,一时间,岳溶溶悔恨伤心汹涌而来,她冲进房中,不知是害怕吵到他,还是胆怯,她放慢了脚步,走进内室,看着屋子里的丫鬟收拾着残局,带血的绷带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眼眶一热,看向床榻。
沈忌琛躺在床上脸色很平静,没有一点血色,却还是那样矜贵清冷,不可侵犯。
她抓住了屏风的边,指关节握到发白。
沈忌琛似有所感地蹙了下眉,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她,他眸光微动,趋于平静,如古井无波,岳溶溶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他拧眉别过眼去。
“文松。”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让她出去。”
岳溶溶走向他的脚步蓦然一顿,她抿紧了唇,想起高院首的话,终究没有再任性向前,掉头就走了。
文松愣住了。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背过身去的沈忌琛眉头越皱越紧,嘴唇抿成一条冷峻的线条,紧紧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岳溶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去小厨房帮他熬药,还不许丫鬟告诉沈忌琛药是她熬的,怕沈忌琛知道就不肯喝了,还生一肚子气。
这一晚,岳溶溶没有睡好,院子里一点动静,她就惊醒了,这才知是大长公主来了。
她忙是躲了出去,大长公主恨她,她也不想见大长公主,可即便不想见,大长公主还是找上门了。
“岳溶溶,是我小看了你。”
凌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溶溶背脊一僵,转过身去,就看到大长公主站在身后,淬了冰的眸子凝视着她。
岳溶溶也直视她,没有行礼。
大长公主冷笑:“你还是这么傲气。当年听到嫖姚要让你为妾,说实话,你的行为的确震撼到了我,你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也出乎我的意料,若是今日你没有站在这,我会很佩服你,觉得你是个有气节的姑娘,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将嫖姚玩弄在鼓掌!”
她不在乎大长公主怎么想她,问她:“所以,大长公主如今想怎么处置我?”
大长公主微愣,她没想到岳溶溶这么直白,她也不绕弯子:“听说曲烈山如今还关在牢里。”
岳溶溶怒道:“你别动他!”
她的态度,让大长公主极度不快!这就是她儿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可笑她的儿子竟然还为了她差点送了命!一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冷静下来。
“我不会动他,我还会成全你们。”大长公主冷笑道,“我会放了他,让你们远走高飞。”
其实这一点在岳溶溶的计划内,她想过让大长公主帮她把曲烈山救出来,条件便是离开沈忌琛,这也是她当初进府的考量之一,离得近了,才会让大长公主觉得她是个威胁,她猜想大长公主会帮她,但当大长公主主动说出这个条件时,她的心忽然抽痛。
看出她的迟疑,大长公主拧眉:“怎么,你该不会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吧?”
岳溶溶把心一横:“大长公主多虑了,只是,我想要一个月的时间,等侯爷身体好些了再走。”
大长公主凝视她半晌,高院首的确跟她说过,现在的嫖姚受不了刺激,为了儿子,她只能同意,她沉默地点头:“希望你信守承诺,一个月后,我会让人放了曲烈山,给你们准备车马和盘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