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打算给您多来几您肯定爱吃。”
“怎么推断出来的?”
“上次在您家跟领养人视频的时候,发现您家里常备很多小汽水,就猜测您爱吃甜食了。”
陈以声笑纳了,道:“那你赶紧给阿姨报平安,陈师傅已经平安将你送达了。”
“好,真麻烦您了。那咱们明天编辑部见。”
“好。”陈以声开后备箱将她的小行李箱拿出来,“明天见。”
“差点忘了还有行李,您回去路上小心。”
“嗯。”陈以声点点头。
看着池锦拉着行李箱走进单元门,身影消失,陈以声才缓缓收回目光。他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点着。
他目光随意地扫过车内,当掠过副驾驶地垫时,视线微微一顿。一个银色的小巧圆柱体安静地躺在上面,瓶身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微光。
是她的香水瓶。
显然,她刚才匆忙补喷之后,随手放在口袋里,不小心掉了出来。因为不常喷香水,她也不记得。
陈以声静静地看了那瓶子几秒钟,情绪难辨。他伸手去拿,放在了侧面的储物格里。
仿佛它就应该躺在那里。
他发动了引擎,车载系统恢复了之前的电台频道,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车子平稳地驶离小区,汇入城市的车水马龙。
……
池锦上了楼,第一件事是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电话那头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声,混合着家里电视的背景音,让她心里踏实又有些发酸。
挂了电话,将团团糕拿出来放到冰箱保鲜,才慢吞吞地开始收拾行李。小小的房间里,打开行李箱散落出的几件衣物和零碎物品,她庆幸带的东西不多。
桃子不在家,屋里静悄悄的。懒得再折腾复杂的晚餐,她烧开水,熟练地拆开两袋最普通的红烧牛肉面,看着面饼在滚水里慢慢舒展。等待的间隙,她从冰箱角落摸出三个鸡蛋,犹豫了一下——平时她最多放一个——但还是依次敲进锅里。金黄的蛋液在翻滚的面汤中迅速凝固成漂亮的蛋花,算是给这顿简陋的晚餐增添了一点奢侈。
今早出门的时候,她偷偷给妈妈塞了两千块钱,算是孝敬。距离发薪水还有七天,这周她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池锦上班时间不长,虽然有的月份收入确实可观,但她给家里装修、置换家具,又给妈妈添了金货,没攒下什么钱,也没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多少。
池锦工作的时间不算长,虽然在《钟心》杂志社,偶尔碰上好的专题或爆款文章,收入也确有可观之时。但她的钱,很少花在自己身上。实习期就掏了大头给家里装修,妈妈手腕上那个沉甸甸的实心金镯子,也是她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一笔笔开销下去,银行卡里的余额就像漏水的桶,始终难以积蓄起来。
幸亏陈以声仁义,主动买单又没要她一分钱车马费。
她看着这间租来的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自己,她似乎总是能将就便将就。
吃完面,洗好碗,喉咙里还残留着浓重的调味料味道,让人发腻。她打开冰箱,目光掠过那排冰镇啤酒,手指甚至已经触碰到冰凉的罐身。但下一秒,她想起了离家时对妈妈的保证,迟疑一下,还是缩回了手,关上了冰箱门。
最终她换了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决定以后把牛奶当作平替。只是无聊间扫过包装盒,才发现已经过期了三天。
她拿着盒子愣了几秒,随后像是没看见那个日期一样,继续小口小口地把剩下的喝完了。
又要上班了。想到工作,她心里有点没底。暂时还没有特别亮眼的新选题思路,脑海里的灵感像是枯水期的河床,裸露着沙石。幸亏手头还压着几篇质量相当不错的自由来稿,可以先顶上去应付版面,这让她稍感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