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知道她素来不喜黑,如今见她这般紧绷,便知她定是又被过往的回忆扰了。心疼之余,只想着让她能舒服些。可他的好意,却被冯十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走着都难,背着更走不动。我没事,咱们快些走。”
毕竟这暗道是短短时日里仓促挖成的,本就简陋,两人并行已有些勉强,哪里还容得下一人背着另一人走。
拒绝了她夫君的提议,冯十一回头看向时寅。
有过糟糕回忆的,又何止她一人。可此刻的时寅,正安安静静地任由老赵牵着走,那些过往的阴影,似是早已不影响她了。
先前见到时寅如今的模样时,冯十一曾怒过、气过,可此刻再看,却忽然觉得:若是能恢复心智,忘了那些苦难,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转回头,紧紧贴在郁明身侧,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
受着他身躯的温热,方才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而他说“很快就能出去”,可实际上,他们在暗道里走了许久,才终于见到出口的光亮。
刚踏出暗道,便见洞口立着不少黑衣人影。虽早已知晓外头会有人接应,可面对一众陌生的面孔,冯十一还是下意识地戒备起来。这时,那些黑衣人齐齐对着郁明躬身行礼,齐声道:“公子。”
郁明扫过眼前的黑衣人,微微颔首,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为首的黑衣人立刻回道:“都已备好,车马都在山下等着。”
暗道出口设在山崖之上,要走到能行车马的路上,还需走许久。郁明再次看向冯十一,话未出口,便被她先打断:“我不用背,自己能走。留意下老赵和时寅。”
夫妇俩回头,老赵立刻摆了摆手:“我能走,我能走!”
老赵虽已到中年,但身为医者,平日保养得宜,又向来惜命,既然他说能行,那便是真的无碍。
剩下的,就只有不会表达的时寅。夫妇俩的目光刚落在时寅身上,一直默默在队伍末尾断后的高大身影便迈步走了出来,正是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