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嫌小,我就直接给小宛得了,反正到最后你的钱也是小宛的。”
“别别别!我要,我要!”陶立见好就收,笑嘻嘻地接过了那个明显薄了不少的红包。
“去吧,去放炮仗吧,我前几日特意去镇上买了好多,够你们俩娃娃放的。”
黎宛一听,立刻雀跃地跟着陶立出了院门,陶立拿着火折子,点燃了一只叫做“流星”的炮仗,黎宛害怕地捂住耳朵。
陶立早知道黎宛的德行,对于炮仗,那是又爱玩又害怕。
“别怕,我帮你。”像以往每年两人一起过年一样,黎宛缩在陶立的怀里,耳朵被陶立的一双手捂得紧紧的,黎宛可以尽情地欣赏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手里还挥舞着一根“火树银花”。
望着天空中绚烂的烟花,黎宛忽然忆起去年此时,她刚离开陆府,独自住在一间小院里,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地过年,自个儿却是形单影只。
恰逢那时,因为某个她不愿回忆起的人设计她而遭遇了种种变故,她好像还为此哭了。
想至此,她手中放炮仗的动作一顿。
但很快,她将这不愉快的场景从脑中赶了出去。
因为今年不同了,她有了陶立,有了待她如亲女儿一般的伯父伯母,这个过年,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的脸上此刻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若是光阴就停留在此刻,该多好……
子时一过,黎宛在一片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爆竹中声中,对陶立大声说:“阿陶,新年快乐!”
“阿黎,新年快乐!”
“我爱你!”
“我爱你!”
两人在一片绚烂的天空下,深深地亲吻着彼此。
“阿陶,我有一个新年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紧贴着的二人分开后,黎宛眨眨眼睛,抬头看着陶立。
“什么愿望,我听听看。”
“你先答应我嘛……”黎宛在陶立怀里扭着身子撒娇。
偏陶立不上她的当,“那可不行,你先说了我再考虑能不能答应。”
黎宛嘟着嘴,“那好吧,我的愿望就是,你能告诉我你生病的秘密。”
“生病?我哪有生病?我先瞧瞧你是不是发烧了。”陶立装傻,还假意伸手去探黎宛的额头。
“你还跟我装。”黎宛一把将陶立的手打掉,气得要去拧陶立的腰。
“哎哟,哎哟,姑奶奶饶了我罢!”陶立一边忍不住咯咯笑一边躲着黎宛的袭击。
两人又嬉笑吵闹了一番,直到丑时才各自回屋睡了。
黎宛已经习惯了抱着陶立睡,这晚他却罕见地没有出现。
一定是怕来了又要被自己逼问。
哼,不来是吧,看她不晾他个几天,以后想来她都不给他开门!
大年初一的早晨,整个寺下村银装素裹,家家户户贴着大红春联,挂着红灯笼,
红白交织,好一幅明艳的泼墨山水画。
“咯咯咯——喔”
陶立不在,黎宛睡得有些浅,一大早,外头公鸡的打鸣声把她给叫醒了。
她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于是披了件狐皮大衣,轻手轻脚地到陶立房门口:“阿陶,我睡不着了,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阿陶?”黎宛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然里头丝毫没有响动。
黎宛有些慌,她用手大力敲着门,“阿陶,你在里面吗?你说话呀!”
外头的动静也将福掌柜和陶夫人给吵醒了,二人睡眼惺忪地过来询问:“小宛,一大早的,出何事了?”
“伯父伯母,阿陶可能出事了,快些把门打开!”黎宛急得声音都带着哭腔。
“小宛别急,我来把门踹开。”福掌柜说着,一脚朝那扇房门大力踹去,“哐”一声,门栓被踹断,门打开了。
黎宛连忙往里冲,远远地看到陶立安静地躺在床榻中,黎宛心跳如雷,一时竟有些不敢靠近。
“阿陶?”黎宛又唤了一声,可床榻中的陶立一动不动。
黎宛脚步靠近,她看到陶立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竟毫无血色,显得无比地苍白。
黎宛伸出手拍了拍陶立的脸颊,仍是没有反应。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的,缓缓移至陶立的鼻尖。
还有呼吸。
“他还活着!”黎宛对着身后的福掌柜和陶夫人哭道。
“快,我们送他去护国寺!”陶夫人当机立断地说道,已经六神无主的黎宛与傅掌柜合力将昏迷不醒的陶立抬至一辆独轮车上,三人急急护送陶立往护国寺而去。
下了两天两夜的雪,去往护国寺的山路积雪深厚,寸步难行。
三人艰难地在雪地中推出一条歪歪扭扭的小径,一路上,黎宛都拉着陶立的手不肯松开,仿佛这样他就能快些好起来。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推,足足推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