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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沉晴颜就醒了。
她一睁眼,旁边一直未敢合眼、死气沉沉的玄泽立马就像活过来了似的,满脸喜色地握着沉晴颜的手,问道:“阿颜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下面还痛吗?”
玄泽整夜坐在床边,给沉晴颜渡了一夜的魔气。有时他也担心,于是便会拉开被子看看沉晴颜身上各处恢复的怎么样了。
沉晴颜身上的淤青和红肿都已不见,连肩上的咬痕都像从未有过一般,连条疤痕都没有。
就是穴儿确实是有点疼。
不动都疼,一动肯定更疼。
沉晴颜全身无力,神木心汲取她的力量为她修复肉体,她现在无力到手臂都抬不起来。
沉晴颜嘴唇微动,还未出声,玄泽就知她心意,匆匆起身去给沉晴颜倒了一杯温水。
“阿颜,水来了。”玄泽捧着一杯装着水的杯子,小心翼翼地送到沉晴颜嘴边。
沉晴颜小口小口地喝水。
一杯下去,沉晴颜也算恢复了点气色。
玄泽看着沉晴颜的脸,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阿颜,你饿不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叫厨房每个时辰都做一锅鸡汤你想喝吗?”
沉晴颜不语,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玄泽意会,于是他起身去叫殿门外的魔卫,叫他们把鸡汤盛好了端过来。
魔卫动作很快,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把鸡汤端了过来。
玄泽将沉晴颜扶起,让她的上半身靠在床边。再端着鸡汤,一勺一勺地吹温了才亲手喂给沉晴颜喝下。
喝完汤,玄泽又拿筷子把煮的软烂的鸡肉一块块地插碎,好让沉晴颜能不费力地就能将它们吞咽下腹。
待那鸡汤只剩下鸡骨头,沉晴颜接过玄泽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她已经完全恢复力气了,就算现在让她去外面跑个几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就是下面还是有点疼。
玄泽一直乖巧状地坐在她身边,他那么大的体格,做出这种小鸟依人似的模样,倒真还有点搞笑。
玄泽一直等着沉晴颜,等着她骂他、打他、责怪他。
可沉晴颜却只是捻起一根床上的落发,语气轻轻地道:“我不怪你,你抱床被子去御书殿吧。”
说完,她对着那根头发吹了口气。头发随着她吹出的气息,在空中飘动,最后落在了玄泽脚边。
见那头发,玄泽脸又白了一分。
玄泽发色是纯正的墨黑色,而沉晴颜的发色却是有些偏棕的棕黑色。
那根落在他脚边的头发,是偏棕色的。
自从沉晴颜有了神木心,她便再也没掉过头发。
玄泽眼睛一瞟,果然,之前他因为太过担心沉晴颜,完全没注意到床上落着这么多头发。
“阿颜”玄泽语气飘虚:“我我是拽了你头发了吗。”
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拽下这么多的头发!
“不止。”沉晴颜面色平静:“你还打我了。”
沉晴颜这一句话让玄泽彻底崩溃。
直到他人抱着被子走到了御书殿前,他满脑子都还是——他打阿颜了。
他现在只恨不得把自己的两只手都剁下来。
随行的魔卫眼睁睁看着魔君面容枯槁地抱着被子走到御书殿,再突然发怒。
“嘶啦——”
玄泽怀中的被子被他扯开,被子里的棉花还未飘到地上,就被他身旁翻涌的魔气尽数凐灭。
魔卫一惊,纷纷单膝跪下,齐声喊道:“魔君息怒——”
玄泽双眼发红,他很生气,生自己的气。
他伤了阿颜。
无无论他现在是睁眼,还是闭眼,脑海里都能浮现出沉晴颜昨日那体无完肤的模样。
那都是他造成的。
玄泽身上的魔气分成两团,聚集成刺,直直刺向他的手腕。
那速度太快,快到跪在地上的魔卫们没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屠神剑自远边飞来,剑身直直插在了御书殿里的案桌上。
玄泽自残的动作一顿,身旁魔气消散。
他闪身至殿内,看着那竖直地插在案桌上的屠神剑。
他将屠神剑抽出来,拿起它钉在桌上的纸张。
那纸上写着【明日睡前回来,我身子痛,帮我按按。】
正是沉晴颜的字迹。
屠神剑在玄泽手上扭了扭,玄泽手一松,它便又像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似的,飞走了。
这下,玄泽可是不敢自废双手了。
要是他手废了,他明日拿什么给阿颜按摩身子?
屠神剑飞回安寝殿。
沉晴颜给屠神剑留了一扇窗,屠神剑就从那扇开着的窗户中进到了殿内。
将屠神剑收回体内,沉晴颜睁开双眼。
她刚才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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