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一仰头，喝下了最后一杯shot，又赶紧嚼了两口柠檬，这才压下嘴里龙舌兰辛辣的草本味。

“差不多了。”温蔓止住了另外一个还想给她点酒的人，“刚刚说这叁个shot喝完，我就要回家了。”

她拿起包，站起身来，喝太急又太快，一阵晕眩袭来。她稳了稳身体，走到今天生日的朋友面前，“生日快乐，时间不早，我要回家了。”

寿星公正在喝酒玩游戏的兴致上，“这才几点啊，温大小姐现在是有门禁了？”对方凑在她耳边大声说话。

“是啊，女朋友管得严。”酒意有点上头，温蔓顺着对方胡说。

已经快一点了，对方倒也不再多留她，只和她短暂拥抱了一下，在她耳边说了句“我们改天再约饭。”便放她离开。

夜店里很嘈杂，又暗，温蔓拿着包走了两步，便有些失去方向感。

很快，不知道哪里伸出一只手来，牵住了她的。

温蔓反应了一秒，顺着方向看去，才看到顾念那张和此地格格不入的脸。

“你怎么来了？”

顾念指了指耳朵，摇摇手表示听不清，拿过她手中的包，又举起和她牵着的手，往酒吧出口的方向示意，领着温蔓一步步穿过人群往外走。

直到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温蔓才觉得那种晕眩的感觉好了一些。

果然，她已经不适合这种场合了，只是这次几个曾经美国的同学同时来了s市，又恰逢其中一人生日，不见面聚一聚确实有些过不去。而一聚，就是这种场合。

“你怎么来啦。”温蔓的尾音上扬，明显心情很好。

“见你没回微信，怕你喝多了，就来接你了。”顾念微笑着回应她。

“那你来多久了？”温蔓整个人依靠在顾念身上，抱住她的胳膊，又问她，“你怎么找到我的啊，里面黑黢黢。”

“刚到。”顾念觉得温蔓软声撒娇的样子很可爱，也放轻了声音，“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你了呀。”

“那如果你第一眼没看到我怎么办呢？”

“第一眼没看到，那我就多看几眼。”顾念听她说话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喝醉了吗？”

温蔓点点头，“他们很烦，不喝不让走。”

“真讨厌。”顾念附和，“在这儿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让人把车开过来。”

温蔓点点头。

顾念摸摸她的头，“乖。”

她边往代客泊车的地方走去，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好几次。看到温蔓乖乖靠在门口明亮的灯牌下，低着头用高跟鞋鞋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地面，顾念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温蔓正百无聊赖地等着，感觉世界还在微微旋转。旁边有人正在打电话，声音拔得很高，夹杂着英语和中文，听着有些耳熟。

“嘿！温蔓！”那声音突然靠近，伴随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温蔓抬起头，花了点时间对焦，才认出是她大学的同学joyce。

joyce挂掉电话，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真是你，怎么出来了？”

“准备回家了，”温蔓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嗡嗡作响的脑袋清醒点，“你们好好玩。”

joyce显然醉得更厉害，她踉跄着上前一步，几乎是整个人扑上来死死抱住了温蔓，声音大得惊人：“怎么这么早就要走！晚上不才刚开始吗？”她还没习惯室外相对安静的环境，嚷嚷得整条街都快听见了。

温蔓被她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明天早上还有事……”她试图推开joyce一点，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

“工作有什么意思！”joyce不满地大叫，抱得更紧了，还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温蔓脖子上蹭了蹭。

“工作没意思，但还是要工作。”

“没意思你还工作……”

“没意思也要工作。”

两个醉鬼来来回回车轱辘话说了好几遍，joyce这才作罢，“没劲！好吧……那下次一定要约我哦！”说着，她撅起嘴就朝着温蔓亲过来。

温蔓侧了侧脸，躲闪了一下，带着浓重酒味的亲吻擦过她的唇角，热热地印在了她的下巴上。

温蔓心里一阵不耐烦，还夹杂着点被冒犯的烦躁，怎么顾念取个车要这么久？但喝了酒又没什么力气，半天才挣脱开joyce的怀抱。

joyce毫不在意，嘟囔了一句“等你电话哦！”就挥挥手，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又钻回店里去了。

温蔓回头，一抬眼就看到顾念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夜风拂过她的发丝，门口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嘴角还带着那抹惯有的微笑。

温蔓没动，她看着顾念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爽。

顾念走到她身旁，再次搂住她的腰，“刚刚的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不用了。”温蔓摇摇头，“她一般不在s市，平时也不怎么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