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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 第34节(1 / 2)

“大姑娘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这些年她什么荒唐事没做过,回回都是夫人出面,为她收拾烂摊子。”

这话从松苓口中说出,称得上出言不逊。

可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松苓此刻也顾不上别的。

松苓垂着眼睛,强颜欢笑,“姑娘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她其实不敢说实话。

沈鸢此刻最该担心的是她自己。

松苓敛去唇角笑意,踟蹰着如何开口。

沈鸢眼尖:“怎么了?”

松苓欲言又止:“有一事,我不知……”

话音未落,倏尔闻得廊下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十来个婆子捧着妆奁,鱼贯而入。

绿地粉彩开光菊石青玉多层妆奁中设有梳篦和犀角梳等物,另有彩锦如意六角小盒子中装着三百两银子,以及地契田产。

嬷嬷皮笑肉不笑:“这是夫人给二姑娘的添妆,夫人近来犯头风,大姑娘在一旁侍疾,明日大喜恐怕……”

沈鸢张口打断:“姐姐……可还好?”

嬷嬷意味深长看了沈鸢一眼:“姑娘是盼着大姑娘好,还是盼着她不好?”

松苓冷下脸:“放肆!”

她自小在沈殊身边当差,比旁的婢女奴仆都得脸,自然见不得自家主子受欺负。

嬷嬷皱眉:“松苓姑娘的性子也该改改了,在家里就算了,难不成去到苏府,也是这样莽撞吗?”

沈鸢拿茶盖轻轻撇去茶沫子:“松苓是姐姐送到我身边的,嬷嬷这话是在说姐姐管教不好,还是我管教不好呢?”

嬷嬷一怔,往后退开半步,不情不愿:“老奴不敢。”

礼送到,话带到。

嬷嬷功成身退,大摇大摆带着一众奴仆回去。

松苓撇撇嘴,隔着窗子轻啐一口:“这个老货,往日在大姑娘跟前也就会打旋磨子,若是大姑娘在,我看她有几个胆子敢顶撞姑娘。”

满堂珠宝光辉,刺眼夺目。

妆奁上多是鸳鸯戏水的纹样,漆金铜锁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

沈鸢满腔愁思落在攥紧的丝帕上:“她刚刚说……明日是大喜之日?”

好生荒唐可笑。

明日出嫁,她竟到了今日才知晓。

松苓红着眼睛,早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小声嗫嚅:“……是。”

沈鸢抬手敲敲茶碗:“怪不得。”

怪不得沈夫人今日打发婆子过来,想是怕她再次悔婚,连累了沈殊。

玉佩牢牢握在掌心,沈鸢抬首瞥见院中满地的光影。

廊下五步一人,月洞门前另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守着。

这样严防死守,只怕沈鸢长翅也难飞。

且昨日伤了筋骨,她如今走路都难。

沈鸢无声收回目光。

那点目光如蜻蜓点水,在黑漆嵌螺钿小几上的香囊掠过。

那是她往日时常戴在身上的,流苏泛白都不曾换过。

秋香色锦缎香囊小巧,处处透着精致,针脚严密,是沈鸢一针一线做成的。

双眸染上水雾,一只剪纸剪成的仙鹤落在沈鸢掌心。

那是先前她央求谢清鹤剪的。

那会她还以为谢清鹤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书生。

仙鹤落在指尖,惟妙惟肖。

沈鸢怔怔凝望许久,眼前所见逐渐模糊,心神恍惚间,好似又回到昨夜,又撞上谢清鹤那双冷漠凉薄的黑眸。

仙鹤紧攥在手心,沈鸢挣扎着下地,唬得松苓吓白了脸:“姑娘这是做什么?要拿什么只管和我说。”

沈鸢反手握住松苓的手腕:“你替我、替我把那盏鎏金蟠花烛台取来。”

松苓领命而去,怕沈鸢伤着自己,连海青石琴桌也一并搬到榻前。

“姑娘,可要拨亮些?”

沈鸢摆摆手,掌心沁出薄汗,濡湿仙鹤。

烛光映照在沈鸢眼中,照亮她泛红的眼角。

明黄烛影摇曳,沈鸢捻着仙鹤的一端,任由烛火将仙鹤吞噬。

那仙鹤本就是纸做的,哪里禁得住烛火。

不消片刻,很快化成灰烬,随风而去。

松苓张了张唇,本想着惋惜一番,瞥见沈鸢空洞落寞的一双眸子,又讪讪将话咽下。

……

沈鸢是在一个大雪天出嫁的。

沈父面子做得足,亦或是怕沈鸢在出嫁途中又出幺蛾子,丢了他的颜面,送亲的队伍比先前预计的多出两百多号人。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

沈鸢踩着满地的香屑,一步步踏上喜轿。

她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年富力强的健妇,连松苓都被拦在后面。

长街上雪花飘舞,车马簇簇。

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交头接耳,扬长脖子往前张望。

窃窃私语如雪片,散落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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