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仪:“”
是的,她就该一辈子都待在府里不出门,然后任闻应祈一个人在象姑馆孤独终老!
似是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所不妥,闻应祈抿抿嘴,又换了种问法。
“那如果昌十长大后,相貌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会选他,还是选我?”
谢令仪嘴角一抽,这又是什么荒谬的二选一问题?
“快点。”闻应祈不满她的沉默,使劲催她。
“我选你!”
谢令仪毫不犹豫作答,昌十一看脾气就很差,她可惹不起。
“好。”闻应祈点点头,脸色总算好了些,只是仍紧追不舍。
“那如果,世上还有其他人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会选他,还是选我?”
说罢,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谢令仪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又好笑,又觉得有趣。
闻应祈是怎么回事?在她身上讨要这一年,失去的自信么?
她有意磋磨他一下,便故意做出一副纠结模样,低着头半晌不说话,然后眼角余光偷瞄他,赶在他按捺不住前开口。
“选你,选你,我只选你。”
谢令仪抬头,与他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声音柔得仿佛落雪轻拂。
“不管后面出现多少人,我只会选你,够了么?”
闻应祈听完怔住,胸口一下烫得能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片刻后,他再也忍耐不住,颤抖着手,一把将谢令仪揽入怀中,又将她紧紧抱坐到自己腿上,脸埋进她带着暖香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够了,这样就够了。
哪怕谢令仪是骗他的,他也认了。
谢令仪被他箍在怀里,动了动手指,轻抚他后颈的发丝,还不忘问他,方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所以,阿祈这一个月有没有出门?”
“有。”闻应祈赖在她身上,不愿动弹,闷声道:“出门了。”
“哦,出门干什么去了?”
“买香料,打算做一些容君爱吃的糕点。”
嗯,难怪肤色比之前黑了些。
知道他昨夜没来,谢令仪心中虽一阵失失落,更多的却是庆幸。
窗外虫鸣声起,她就这么一动不动任闻应祈抱着。只不过,这抱着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些?
眼见这烛台上的白蜡都快燃尽,对方还没半点要松手的趋势。
“闻应祈?”谢令仪微微偏头,耳畔是他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她皱了皱眉,伸手推推他肩膀,“你是不是睡着了?”
对方岿然不动。
她脚下一使力,便要从他腿上下来。
谁知,闻应祈看似在假寐,身体却灵敏得很,察觉到她要离开,手臂骤然收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给太子的药已经晒好了,容君要去看看吗?”
谢令仪:“”
他之前怎么不说,偏等到现在天昏地暗,才假模假样地提起?
“不看了。”谢令仪拍拍他手臂,示意他松开。
“那我们快点治好太子,好不好?”
治好了,谢令仪便可以安心待在他身边了。
“什么都行,你先放开我。”
闻应祈却不为所动,反倒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将她抱得更紧。
“那要不要吃些夜食?已经做好了,就放在厨房,容君要是愿意,我现在可以抱你过去。”
“不——
要。”
“那要不要去玩涎馋?它最近很乖,也不怎么抓人了。”
“或者,容君要是困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念书。”
“……”
谢令仪听完简直是一言难尽,闻应祈留人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些。
他在象姑馆,靠的难道就只是这张脸吗?
是以,她直接开口戳破,“闻应祈,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我走?”
闻应祈听完,在她锁骨间轻蹭两下,半晌才含糊不清道:“嗯,不想。”顿了顿,他又不要脸道:“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谢令仪闻言,一阵心梗,这能一样吗?上次是被迫,这次却是是……
她微微仰头,望着闻应祈的眼,夜色微沉,对方睫羽在烛光下投下一道浅浅的影翳,像那日给她梳头的梳篦,轻轻袅袅,抓着她的心。
须臾,她双手托住闻应祈两腮,想到即将要问出口的问题,心口竟莫名开始发烫,她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闻应祈,你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喜欢我啊?”
刹那间,万籁俱寂。
虽心知肚明,答案是肯定的,谢令仪仍固执地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然而,闻应祈却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底漆黑深邃,隐忍的情绪翻涌,目光侵略性的一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