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应该有更崇高的东西吗?这种崇高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明月尚不清楚。
班主任后来找过明月,做她工作,他语气婉转起来,意思她不道歉,校长都会很难做。班主任夸她是懂事的孩子,一定会顾全大局,明月惘然地摇头,告诉老师:
“我奶奶被村里的人打过,因为我妹妹被那家人欺负了,您知道是什么事吗?我来这念书,看了图书馆的书,才晓得妹妹被猥亵了,我奶奶没讨回公道,只讨了一顿打。我看着奶奶被打,像狗一样,我从那之后就发誓,绝不受辱,我宁愿死。对我来说,我没做错事,就因为李雯爸爸是公安局长,我就得道歉,这就是屈辱。”
她说得太过平静,内容却一点不寻常,班主任愣住,良久,他叹口气说:“李明月,老师知道了,不会再让你跟李雯道歉了。”
明月说:“老师,我知道你们怕得罪李雯的爸爸,我不怕,我家里只有个奶奶跟妹妹留守在农村,他官威再大,还能杀人不成?李雯现在鼓动同学不跟我说话,我也清楚,我什么都不怕,我是来念书的,念好书,我就能带我奶奶小妹过好日子。”
她不是跟班主任说话了,是跟自己,班主任看着她:“李明月,你这小孩……唉,你这小孩,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念你的书,别的不要考虑了。”他想再跟她说点什么,又觉得她毕竟才十几岁,他不能跟她说太多成年人的东西,那些心照不宣的,大家都得这么做的东西。
班主任本来想找乔老师再跟她谈谈,这下也不必了。
期末考前的周末,李秋屿带她到医院复查,她的脚基本可以正常走路了。医生记得她,说她胖了,气色好得不得了。李秋屿笑道:
“稍微有了点肉,不算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