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光着膀子开了门,等看到立在外面的人影时,颇为意外,随后又有些尴尬:
你、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快就醒了?
程之骄那双眼只在他身上盯了不过两秒就迅速撤开,也不出声。
怎么不说话啊?
林沸疑惑走上前,程之骄突然惊慌地后退一步,下一刻,直接红着耳朵转身蹲下去了。
林沸看出他还醉着,一时有些无奈,尽量耐心地跟他说话:大半夜的,你跑这儿来干嘛?是不是哪里难受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摇头。
那你过来敲门干嘛?回去睡觉。
对方不理。
林沸回头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直接弯腰要把人扶回去,好在这次对方很配合,刚碰到胳膊,人就一下挨了过来,等偏头看到他光着的膀子又迅速低头。
林沸把他往上一捞,看他那小样,就忍不住苦口婆心地教育:你不能喝酒以后就别喝了,现在社会,有些男人的处境也很危险的,又瞥了瞥他那张脸,你这样的,尤其要小心!
对方全程紧紧挨着他往前走,一声不吭。
程之骄个子很高,至少187,比林沸高出一截,靠着他时几乎弓着背走。
他手长脚长,轻易就能把旁边的人笼入自己身下。
所以当他悄悄伸手,把人半抱住的时候,林沸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提醒他抓稳,把房门推开,再一次送他进去。
这一次人没再发酒疯,在林沸随口问他要不要洗漱一下时,他还十分自觉地进了浴室。
毕竟喝醉了,林沸也怕他在里面出事,一直在房间里等着他洗漱结束出来。
程之骄上了床后就乖乖睡了,总算没再折腾人。
林沸满意地帮他关上门,再次回了自己房间。
可不出十分钟,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不会吧?
打开门,还真是之前那位!
林沸挽着胳膊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直挺挺站在门外,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一副极其愤怒的模样,眼角不知怎么湿了:你走了!你又走了!
林沸:
他还没发脾气呢,怎么这人倒是先闹起来了?
不走!说了不走的!还差点吼起来了。
程之骄,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喝完酒怎么还这样啊?!我真想录给你看看!林沸是真有点儿生气了,今天我生日,你就是故意来给我找罪受的吧?
那话一出,门外的人一愣,登时不吭声了。
一双带着水雾的眼睛还直直看着他。
林沸硬气地偏过视线不看,正要让他赶紧回去好好睡觉,忽听他道:生日快乐。
林沸:
傻眼着,不知道他又是搞哪一出,程之骄再次开了口,不停地说生日快乐。
声音越来越小,表情越来越难过。
林沸受不了他那样子,被人狠狠欺负了似的。他一把将人拽进来,皱着眉头问:程少爷是不是喝醉了必须得人陪着?
不回答。
那就是默认了。
林沸戳戳他,继续问:晚上在这里睡能安静吗?
身体一僵,重重点头。
林沸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到另一边,指着说:你睡这边,我睡那边,要是哪里不舒服跟我说,但不能吵。
继续重重点头。
林沸钻进自己被子里,往旁边拍拍:睡吧。
人却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林沸拉下脸,他实在困了: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不睡就回自己房间。
室内非常安静。
林沸看他垂着脑袋,身子微微抖着,还以为是自己把话说重了吓到人了,正酝酿着怎么说点好听的把这家伙哄着赶紧上床睡觉,还没开口,程之骄一个飞闪就上了床,火速把被子一路拉到了红彤彤的耳根,轻轻扭头看他。
视线对上,又急忙闭上眼。
林沸微诧,接着好笑地瞥他。
他觉得自己特像带小孩,一个会闹脾气也会听话的怪小孩。
这么想着,心情又好了些,伸手拉灯也躺下睡了。
半夜很热,身上像是裹了一层电热毯,挣都挣不开,他使劲儿踢了一脚,猛地听到了声闷哼,电热毯瞬间没了。
有人重新上了床,像是终于清醒恢复了所有理智,狭长的眸子在黑暗里静静注视着他。
眼里有兴奋、激动、狂热最后全部克制死死收拢。
林沸睡得美滋滋,一觉到天亮。
醒来时房间只剩自己一人,昨晚拿的新被子被折叠后放在床边。
他顶着一头杂乱卷翘的短毛去浴室洗漱,再出来,程之骄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房间里,正安安静静地帮他把床上弄乱的被子床单收拾整齐
林沸:我自己来就行。
程之骄垂着眼皮,一副自己理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