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进组织的?”
“不知道,”周琅瑄仔细想了,她自打记事,就在组织里长大,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唯一熟悉的也只有这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像是勾起什么伤心事,她吃饭速度慢下来,饭粒黏在筷子上,周琅瑄在碗里转了转筷子,居然黏上来更多的米。
于是嘟起嘴,装作生气一般,“哎呀……我哥真的很好啊,但是也很讨厌,他总管着我,甚至连我脑子里想着什么都要管。”
“他关心你。”
“是啊,关心,”周琅瑄笑起来,筷子戳着碗里的米,换上平时笑嘻嘻的模样,“恩恩,你说眭燃是不是也应该感谢咱俩,咱俩总是关心眭燃呢,真想再去看看她。”
饭后,周琅瑄回了房间,乐恩看看手机,林端回复自己了,他今晚又要在地下室里熬,这个警察的嘴里藏着好东西,比上一个重要。
头发还湿着,乐恩回房吹干,湿衣服挂在架子上,林端这个时候来了通话。
乐恩看不清他身后,屏幕里只有一颗巨大的头,几乎占据所有背景。
她笑着戳了戳屏幕上的脸,“你怎么离那么近,我都快看不清你身后了,你还忙吗?”
屏幕上的人动了动,像是仔细倾听她的话语,又像是单单看着她的脸,乐恩伸手在屏幕前晃,“怎么了吗?”
他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今晚我可能会很晚回去,你不要来地下室,这里太脏了,刑讯了一天,血什么的太多了,困了就早点睡,害怕就开灯睡,我换了柔光灯,不会很刺眼。”
她略有失望,林端在对面安慰她,“很快,等你一睁眼,我就在你身边睡觉呢。”
乐恩放下手机,慢吞吞地洗漱,林端不在的时候,房间安静,无论她洗漱时搞出再大的声音,身边总是没有一点声响。
要是出了声响也怪了。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面容消失,林端也收了心神,身后几个男人见他回了头,匆匆收回眼神,继续手上的活。
一个男人把孩子拖过来,随手丢在地面中央,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在这个警察身上,林端已经不在乎明天了,无论怎么荒度时光,自己仍是在组织里。
警察在架子上发抖,极力摆着口型,哀求林端不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不要?我也不想啊,可你什么都不说,我又能怎么样呢,”林端踢了孩子一脚,孩子睁开眼,见到他手中晃着光的注射器。
几乎是瞬间的,一股奇特的感受扫过父子二人。
孩子的反应远没有架子上的警察大,孩子眼中更多的,不过是惊惧,警察则是实实在在的毒瘾。
他已经一天没有注射了,只要看见注射器,哪怕是泛着白光的金属,都能让他的身体产生反应。
“求求你……求求你……”
外面的牢房也是不断哭喊,林端对着他笑,“你求我干什么,你应该求你自己啊,求你自己的意志。”
他抓着注射器,身边几个男人摁着孩子的肩与腿,那么细长的一根针,灯光下针尖还会闪着白光的针,精准找到孩子的手臂血管,刺破皮肤,开始注射。
警察张着嘴,喊不出任何声音来,看着注射器不断把液体推入孩子的体内,他体内燃着的那些情绪,再次一并爆发。
伤心的,惊恐的,愤恨的,失望的。
林端拔掉注射器,看着孩子迷离的眼神,知道药物正在不断发生作用,他缓缓退后,众人也散开距离,孩子在地面上,有更大的空间抽搐了。
警察在架子上抖。
“你们……”
林端笑,“你想说我们是畜生吗?从我第一次接刑讯就有人这么说了,直到现在,没关系,你骂吧。”
警察抖着身子,挣扎着,想要挣脱桎梏,林端由他随心所欲,一个几小时离开药物就会犯瘾的人,就算挣脱了,也无所谓。
“你的孩子很爽啊,你看,他很爽,你不是也体验过这种感觉吗?”
警察望着自己的孩子,林端这次加大剂量,孩子显然是头一回体验云端飞行的感觉,躺在地上抽搐,时间很长,林端有的是耐心等他适应。
警察掉下眼泪来,脸上冲出两道干净的路,冲掉污垢,滑稽的痕迹刻在脸上,惹得男人们不顾形象地笑。
林端拿出刑讯记录,打开干净的一页纸,写下警察的一言一行。
“天天跟你耗,我几乎没法睡觉了,”林端瞥了眼地上的孩子,他已经停止抽搐了,两眼空空望着头顶。
头顶有什么?林端也仰头,上面是一层混凝土堆成的预制板,没有什么小鸟春风。
他知道身后的警察,以及警察的家人都在骂自己,如果阎王听了这些话,恐怕也会对自己起恻隐之心。
没关系,总会有永远不会骂自己的人,林端收拾一切,走出地下室。
带着一身的血气,他开了门,门口溢出流淌的光,乐恩睡着了。
换了衣服,浴室洗澡,确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