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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1 / 1)

一上车智理就把他的衣领拉过来:“周毅成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是我学校吗。”

他笑了,睫毛浓密得要戳死人,有没有人说过陷阱也有陷阱的魅力?他大手伸过来捧着她的脸吻下去,吻得那么急,好像在抢夺她的空气。他的吻像旋涡,像沼泽,袭击她的思想,津液的交换、坠落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在他口下吞咽,雏鸟一般的吞咽。

两个人分开在喘气,她抬起手想拉开车门跑,被他死死摁在怀里,鼻尖是她偷偷在主卧闻过无数次的味道。此时此刻明明是她要的,可是如愿以偿的偿是偿债的偿。

“理理,”他低低哑哑的嗓音响起来,就在她头上方,颇有头悬梁锥刺股的清醒感,“爸爸想清楚了。爸爸离不开你,爸爸这叁天满脑子都是你。”

他可能说这些话太熟悉,他可能对八十个女人做过这些事情,可是周智理,你不能止步于此,你不能和她们一样。智理对自己说。

她仔细看他的脸,他们一模一样的高鼻梁,是她初二的时候就会写在日记本里面的“蛾眉深目,状若愁胡”,她曾经在小学的时候用沉鱼落雁形容过他。小学国文老师说是形容女人的,可是老师,我爸爸身边的女人从来都没有他自己漂亮。

十四岁的时候去大阪看妈妈,妈妈在斋心桥给她买成套的洋装,回到国内来一次也没穿过。因为爸爸买的多得多,爸爸说女孩子的漂亮衣服要像大树的树叶一样多,爸爸,我不是你挑肥拣瘦的芭比娃娃。吻我,我要你把我当做思想和你比肩的爱人,吻我,爱人的另一面我是你的小女儿,你这辈子带到地底下都不可能不管的人。

智理哭了,她拽他的领带过来,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感受到胡茬的阻碍力量。中年男人的胡茬已经失去了小男孩那样的旺盛,却也并不柔软。周毅成笑了:“宝宝要把爸爸咬受伤了。”

掉珍珠,掉得那么凶,他看到她就想到她十九岁都在背的书包上,挂着的一只小狗,耷拉的表情,它和她有一模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那是他从新加坡带回来的小狗,他曾经也在樟宜机场举起小狗拍照给她,当一个笨拙的父亲。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她从来不喜欢朱自清写的文章觉得矫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的爱像白雪公主电影里的毒苹果。

他在她面前永远自称爸爸,即使她十六岁叛逆期永远都不喊他。爸爸是什么,爸爸是永远无条件刷卡,永远不会得到背叛,永远不会付出代价。爱情需要等价交换,爸爸的爱情不需要,爸爸的爱情是世界上最保险甚于瑞士银行的东西,把爸爸的爱情尽管拿去。

智理觉得爱上周毅成是爱上花瓣的无花果。

“智理,对不起。”他捧着她的脸,那么小一张脸,那么黑的眼睛,这是他养育的东西,果实现在要由他来采摘。并不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他没办法。

智理一下子埋进他大衣前襟里大哭,她知道他道歉是什么,她终于唾手可得从少女时代就开始梦想的东西,而周毅成伸手扶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别低头。”他那么说,“挺起来多好看的。”他讲话还是那么老派,可是这一瞬间初中女同学笑着说“你爸爸好帅哦”的声音围绕在耳朵边。她又想低头。

他喊她名字,声音温和得像被山泉水包裹的石头,智理突然讲:“爸爸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这年纪会说这个是搞暧昧。”他安静而驯顺地听着。

“但是我不喜欢那样,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们那个年纪的说法——拍拖啊。”

笑纹像水波纹,荡在他脸上,智理觉得他这几天一定瘦了,他只是望着她,薄薄的嘴唇上她读出引诱。他蹭到她耳朵后面亲一下,她立刻腿软,被他摸头就想要更多,被他亲吻就想要做,痴迷,怅惘,贪心不足蛇吞象。

作者有话说:写这里的时候写哭了,一个人在图书馆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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