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从刚才就几次想要张口,比尔和伯特都拉住了她。
他们的意思是,这些人其实是针对这个芭比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和他们一起排挤芭比,所以嘲讽时捎带上她。
这个老钱小团体不认可这个女孩儿,排挤她,此事与她谢昭无关,这个时候她闭嘴,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没有礼貌的是你们。”谢昭忍了又忍,不想忍。
“故意挑衅,然后又装理性有风度。”她说,“你们觉得自己很优雅吗?其实就像寄宿学校搞霸凌的中学生,缺乏家教。”
“你又算是哪位,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深头发震惊,她本来就完全没有把谢昭这种暴发户放在眼里。
不过是随便损了她两句,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
伯特拼命地拉谢昭的衣服示意她赶紧不要再讲了!
比尔也是极力地想按住她。
“我们不好得罪她。”
深头发的女人,侯爵的孙女,在这里的上流社会朋友很多。
没人会想得罪她,得罪她的结果,就是被此地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彻底封杀。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就是表达上有点歧义。”比尔赶紧道歉。
“谢昭小姐坐飞机过来太累了,人没精神。”伯特也打圆场。
“你现在都是怎么回事啊?”比尔低声说,“你以前都是能屈能伸,从来不多管闲事的。”
“你们就是隐形的霸凌和歧视。”谢昭说,“因为你们骨子里一片虚无,心智不健全,所以喜欢强调自己高贵的身份。”
“请你立刻,马上就离开这里。”深头发说。
“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你蹭什么?”
她冷笑,“你这种人我是见多了,暴发户虽然是突然有钱了,但是没有身份,所以就到处蹭,攀高枝。”
“我本来就想走。”谢昭站起身,“我压根就不想跟你们这种人坐在一起。”
“我们这种人。”子爵夫人冷笑了。“你也不过是嫉妒罢了,有钱又怎么样,我们是你花钱也蹭不到的贵族。”
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对牛弹琴,这些人的脑子里面只剩下阶级二字。
王室包厢门口微动,有人进进出出,深头发女士往那里看了一眼,她扬着下巴对这桌的其他几个人说,“等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和国王合影。”
芭比难堪地坐着。
“别哭了,道歉也带你去。”子爵夫人说,“朋友说你几句罢了,都是好心。”
人头攒动,谢昭也往那里看了一眼。
“有你什么事,你怎么还不走?”子爵夫人瞪她,“我们是不可能带你去的,你现在想道歉也晚了。
“我才没兴趣跟什么王室照相呢。”谢昭嗤道。
“谁会见你。”深头发冷笑,“嘴倒是挺硬。”
有保镖向这里走来,人群分开两波,让出一条路。
“安保。”深头发挥手,希望他们赶紧把谢昭抓走赶出去。
保镖好像听到她的话一样,非常听话地走过来,走到了谢昭面前。
他们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谢昭。
“女士。”保镖非常严肃地说,“您不应该在这里。”
深头发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这附近的其他人,这些精英人士,老钱新贵,也都纷纷向他们这里看过来。
喜欢蹭的暴发户要被赶走,大家都爱看的好戏。
“我们一直在找你。”保镖说,“您应该在王室包厢,在这里太不安全。”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又是一阵异动,人群像流水一样两边分开。
保镖和侍卫队成员一字排开,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向她。
这附近的人都是有见识的人,认得出他身上佩戴的家徽,瑞文斯格福特家族的人,刚刚在大屏幕上出现的,坐马车里的贵族少爷。
谢昭还是头一次见到江慈穿着正装,顶级手工西装放大了他惊为天人的美貌。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才是最合适的,昂贵的衣料,昂贵的人。
但他还是不喜欢严谨地穿西装,礼帽早不知去向,领带也是松的。
穿衣的繁文缛节对于真正的贵族来说是根本不成立的,他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乱穿叫松弛感,值得所有人模仿。
“谢昭小姐,我们一直在等您。”贵族少爷在所有人的眼睛下向她低头,语气谦卑,“我们知道您喜欢低调不爱被打扰。但您能否赏脸去王室包厢一坐?”
谢昭轻描淡写看他一眼,一个字不说只点了下头,伸出手。
她对这个贵族少爷的态度就像对一只熟悉的猫猫狗狗。
江慈立刻上前挽着她,保镖和侍卫队簇拥着她,像保护女王一样往前走。
喧闹的草坪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里的人没有人不认识这个家族,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