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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缤纷的日子总是如湍流般走得飞快,疏晨在放假前夕接到季霆要她去西雅图过年的电话,第一次,竟然觉得有点不太想去见爸爸。

“阿湛,你放假要回家吗?”疏晨窝在屈湛怀里撒娇。那时候的她真真还是个娇俏软糯的少女啊。

屈湛拨弄着怀中人细剔柔软的长发,两人已经这样依偎着过了小半个冬天,一点儿都不冷。他想了下,反问疏晨:“你想我回去吗?”

疏晨想这个问题已经有好几天了,纠结得眉头都蹙在了一起:“哎呀,我不想你回去的,可是你留在这儿我却不能陪你……怎么办呀!”

她撅着嘴抬头看屈湛,屈湛勾了下她的小鼻尖,轻笑:“哪这么复杂,我前几年不也没回去?不过今年我倒是想回去了。”因为今年的我,可能会有点不适应孤独一人了。

疏晨闻言头低了下去,搂在屈湛腰间的双手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

“那好吧,要是我回去的话就去找你好吗?”疏晨没听到应声从屈湛喉腔发出,但是她感觉到她倚着的那具温热的胸腔幅度颇大地起伏了一下,分明还没有分开她就开始有点心酸了:“阿湛,明年,明年开始我们就不分开过年了好吗?”

屈湛低头吻吻疏晨的发顶,再从腰间拿下她小小的手,十指相扣,“好。我答应你。”

这一年的新年,疏晨因为难以搁浅心中的芥蒂,终究还是没有跟随季霆回国。中国农历大年初三的夜里,她一个人无聊地在壁炉旁玩和数独。屈湛和她的手机是同款,也有这个游戏,他们俩平时偶尔会一起比赛,现在屈湛不在,连游戏都变得乏味。

正想丢掉手机早点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疏晨一下子便清醒了,她不可置信地小跑到玄关处,只见那个身姿颀长侧颜英挺的男子正把门锁上,脚边立着个小巧的行李箱。

疏晨手里还握着手机,傻愣愣地看着屈湛走到她面前,跟在做梦似的。

屈湛瞥见她手里的游戏界面,计时器里的时间和他在飞机上玩时一样,超出正常耗费的时间很多。他张开双臂,疏晨像一只扑棱翅膀的小白鸽,一下子就钻进他的怀抱里。

这年的冬天,很温暖。

春天,来得很早。

可是,可以这样肆意在你怀抱里撒娇笑闹,是在什么时候戛然而止的呢?阿湛。

很久以后疏晨忆起和屈湛最温存的时刻,依旧不得不承认,只有十七岁的她和二十三岁的他,才拥有最纯粹的甜蜜温馨。

如果恋人之间的相处热度可以用图谱来表示的话,那么屈湛和季疏晨的那张图从鲜艳明快的大红色渐变成掺入暗色调的酒红色,是在两人准备一起去参加那个“3c”俱乐部之前一段没多久,季疏晨去找了帕格尼,并成为了他口中的“灰武士”。

而这一切的起因,要从疏晨在家门口遇上了詹忆茵说起。

疏晨没有料到会在家门口遇上詹忆茵,而詹忆茵脸上的表情显然比她的更为讶异:“你就是屈湛的女朋友?!”

“有什么问题吗?”疏晨反感她过激的情绪,毫不客气地回敬。

这时屈湛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他状似对二者之间火花毫不知情地样子给二人相互介绍,然后拉着疏晨道:“和我一起送送ann,今晚我们在外面吃。”

屈湛去取车,詹忆茵抱胸冷嗤一声,“同居生活过得还不赖吧?金丝雀小姐。”

“我不是金丝雀。”疏晨望着詹忆茵认真地纠正。

“哦?为什么不是呢?像你这种出生名门的千金小姐,无论飞到哪儿,也不过是换一只供养的笼子罢了。”

疏晨一脸“are you kiddg”,她回击:“你是想从我身上找寻优越感吗?”

“别自欺欺人了季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出现在这里吗?”詹忆茵笑,“我是来和屈湛商量去纽交所实习事宜的。”

疏晨被对方的最后一句一击毙命。

阿湛他……竟然要去纽交所实习!

然而她身为他的女友,与他朝夕相处,却未曾有丝毫听闻。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在你身上找优越感的,”詹忆茵耸肩摊手,“他是个一多优秀的男人你我都知道,然而我能和他并肩做partner,你能吗?”

——“他快要离开了,疏晨。”

——“这样更好。除了我,再没有人跟得上他的脚步。”

曾几何时,她季疏晨这样自信地宣誓过,会做唯一一个与屈湛比肩的女人。

她不是因为那个叫屈湛的男人才变更优秀,但他是她成为更好自己的动力。

可是现在的事实却是,她还没来得及变得和屈湛一样强大,就有人站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不是“屈湛女友”这个身份头衔,而是——和他一样精英的伴侣。

或许詹忆茵的话没有错,这三年间,她季疏晨认为的“那个詹忆茵在学校里和屈湛旗鼓相当,应该是别人传的噱头”,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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