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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重逢(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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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还被主管挖去加班的感觉很不爽,对吧?

现在,把那种不爽感加上看到前任放闪的愤怒,再乘以饿了一整天后回家发现冰箱里空无一物的悲伤——那就是林云泽现在的感受,负面情绪的综合体。

虽然她心理的情绪很庞大,但在面对课务组的工读学姊时依旧非常体面地掛着笑容。

「所以,手误的那位老师请假,所以没人可以负责?」林云泽将状况梳理了一遍,「那我的课表怎么办?」

「欸,这个」工读学姊汗顏。选课可是学期初的大事,学分算不好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延毕的,可她从来没看过有人的课表因为人为失误被删得一乾二净,还是在选课截止的前一天。学姊小心地回答,就怕眼前的小大一会暴怒骂人或是因为打击太大哭出来。

「必修课系统应该能帮你救回来,但是选修跟通识的名额已经释出去了,你得在今天课务组下班前拿到教授签名的加选单缴回来才能选到喔。」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难如登天。首先,各个教授并不会老实地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就算是在表定的学生諮询时间内,他们也会因为实验或是会议等各式各样的理由而不见踪影。再者因为怕麻烦,多数教授都不喜欢收太多学生,排定的教室也有容纳人数限制。既然林云泽原本的名额已经释出去了,代表着那些空位都已被补上,也就是说至少热门的好课她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加选。

林云泽平静地说,「三堂选修跟一堂通识,全部都要?」

「哈哈,对啊。」工读学姊尷尬地说,她等着这个被口罩遮住半张脸的学妹开始发牢骚,或至少碎念几句,骂课务组老师不负责任——她也觉得这老师太不靠谱了,哪有人犯了错还不弥补,而是直接消失的?可恶的大人!

然而林云泽只是用眼神礼貌微笑,道了声谢后走人。毕竟人家学姐也只是工读生,抱怨或破口大骂都无济于事。

大学生涯出师不利固然是很大的打击,但她在短短一个早上经歷的厄运可远不止于此。

早上叫醒她的不是闹鐘,而是一头撞上她床边窗户的麻雀,碰地巨响将人惊醒。她刚睁开眼就惊魂未定地瞪着阳台上昏厥的麻雀幸好没过几秒牠又自己飞走。

这只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开头,接着她去盥洗,马桶堵住;她要出门,钥匙直接断在锁里;她飞奔到公车站,公车是赶到了,却在半路拋锚。此时她心中已脏话如千军万马奔腾,当她忍痛花钱搭计程车到学校时,只差五分鐘就能赶上第一堂课。

换做别的课,迟到五分鐘根本不算什么事,可惜这堂课的教授是生物系上大名鼎鼎的严苛,人送外号「修罗刀」,据说在他刀下能一次通过大一必修的学生只有三分之一。

她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狠狠削了一顿,委屈得不得了,还得硬着头皮上课。两节课过后,教授点名,她又发现点名表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本来就是命中带衰的命格,怎知这一天内的遭遇还能让她大开眼界——衰出了新低谷。

就连刘余星也不忍落井下石,再说出什么嘴贱的话来。

「那你现在到底有几堂课?」

「选修,捞回来了一堂。」林云泽有气无力地趴在学生餐厅的桌上,「啊,幸好大一的必修很多,所以也不算太惨吧,哈哈哈。」

最后的哈哈哈完全不带感情,杨妍萱一拍桌,仗义直言,「靠,别人做错事为什么是你要扛?这什么烂学校?我要去投诉!」

「别,我已经够累了。」林云泽懒懒地伸手扣住朋友的手腕,免得她衝去大闹课务组。

刘余星安慰道,「好啦,下午跟我们去上通识要不要?这堂课很冷门,一定加选得到。」

「什么课?」

「等一下,我看看……」杨妍萱竟连下午的课名都没背起来,「当代妖族与人类社会。」

「蛤?谁在乎妖族啊?」林云泽一点也提不起劲,「你们怎么会一起选到这堂课?」

「机率唄。」杨妍萱耸肩,「学姐叫我能选的课都选,先上了再说。」

「就是因为冷门所以一定选得到,你就当去赚学分嘛。」刘余星说,「还可以跟我们一起。」

林云泽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有道理。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三人提早到教室时才发现那是能容纳百人的大教室,而随着离上课时间愈来愈近,不止所有位置都被填上,还有人自备椅子坐在走道上。

三个小大一一脸矇,不确定这样正不正常。

「不是说很冷门吗?」

刘余星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也只是听说啊。」

热门的课是绝对轮不到她的,不过头都洗下去了也不好走人,就当作陪两人上一堂课。林云泽打开课程网站,愁眉苦脸地查找还有哪些课有机会加选。

鐘响了,她置若罔闻,直到闹哄哄的教室突然被寂静吞没时才感到异样而抬头。

空气中暑意突然灼热得难以忍受,烧得她内外焦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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