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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早晨的接受者和给予者)

thedisthesybolofallthatisfree

(风是一切皆自由的象徵)

不去想烦心事,不去想未来。

「好久没看到日出了。」小灰说。

「什么感觉?」

「有点刺眼。」他停顿:「但是挺好的。」

春回大地,晨间的风捎来暖意。

灰将车窗拉下一点,探出指尖,风不断从指缝中流走。他问我现在是几月?我说四月,春天来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春天是什么味道。」他反问:「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停车场与你分开的那夜,我很后悔没有紧紧抓住你。」

「抱歉,我收到仙境的警告,他们怀疑我和你串通逃跑,说要把你杀了,但如果我主动认错,并对他们效忠,就可以放过你??当我听说你被杀死的时候,我差点疯掉,他们明明说好交换条件,不会动你的!我以为我害死你了!」

「你哥我才没那么容易死。」

「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是场梦,现在我眼前的你和日出,都像一场梦。」

「笨蛋。」我拉他的手去摸我的脸:「梦里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他看着自己黑掉的手掌:「你脸被燻得好黑。」

「你也一样。」

电台里约翰·丹佛还在唱,--,--??

我们咯咯笑着,开下交流道,到附近一座城镇去卖车。车窗都碎成蜘蛛网状、车身还卡着几枚子弹,车头也撞凹,轮胎有乾涸的血跡。

那个小小废车场的师傅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我能明白秦儿说过对所有人都疑神疑鬼是什么感受了。我立刻回他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他吓死了,没问这车的来歷,算好里头钢铁、五金回收的价钱给我,把能用的零件拆一拆就准备报废。拿纸钞给我时感觉手都在抖。

我们用这笔钱买了一辆二手的越野车。

没有很新,能用就好。经得起长时间跋山涉水。

车厂的人没有多嘴问为何用现金支付,他们忙着数那一袋钞票。至于车牌呢——我早就弄了个几年前就报废的车牌号。八年前我有多痛恨黑车,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开起黑车来了。

小灰说,春天是汽油的味道。

刺鼻、敏感神经、沉迷。

我笑着摇头,别那么早下定论!

行李全都丢上车后,我踢踢那结实的车轮,转头和小灰说:「一起去旅行吧。」

我们的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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