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姑娘择婿记 第66节(2 / 3)
道:“赵叔,我要出去一下,你来将这门回上。”
言罢听赵和应了一声,才匆匆的上楼披了件衣服跑了出来上了马车,叫那孙原快快的赶路。
车夫长鞭一驱,街道上马车便飞驰了起来。
贞书悬着心,撩帘子问那正在快跑的孙原道:“你家公公得的什么病?”
孙原摆手道:“小的并不懂,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贞书坐在车中心乱如麻,见车进了巷子就跳下车来自己往前跑着,从大院角门上进了又跑进小院上了小楼,一路跑的风风火火的身热汗。她见一楼并没有玉逸尘,楼中也再空无一人,连忙又上了二楼,才到了二楼大厅里,就见如练的月光洒落着的阳台上,盘腿背坐着个瘦俏的背影,不是玉逸尘是谁。
只要能坐着,证明他身体还是好的。贞书心略定了定,缓步走过去问道:“你那里不舒服?”
玉逸尘推了怀中古琴,拉贞书坐到怀中问道:“若安好,不能叫你来吗?”
贞书这才恍然大悟他是为了哄骗自己来此,气的伸手捶了他胸膛道:“要死,你竟拿这种事情骗我。”
言毕耸肩流泪大哭的起来。
原来贞书知玉逸尘得罪人太多,如今又与鞑子结了仇,虽每日在铺子里忙着,却无一刻不牵心他是否叫人暗害,叫对手打败或者叫皇帝弃之。因心中藏着这样的想法,孙原一言即出她便混身炸了毛一样的担悬着心。
玉逸尘叫她伏在肩上哭了个够才道:“对不起,小掌柜。我只是怕寻常的借口不能叫你出来。”
贞书恨恨盯了玉逸尘指了他鼻子道:“你若再用这样的借口,我就永远不肯出来。”
玉逸尘遥指了空中明月道:“今夜月色皎洁,我在此抚琴,想到小掌柜若能听到,玉某抚琴也算有意义,所以就想诓你来听。”
贞书仍未从方才的慌乱中缓过来,索性躺在阳台上,枕了他大腿道:“等会再抚琴吧,我这会只想好好缓一缓。”
月色如练洒落,玉逸尘盘腿坐着,贞书侧躺在他怀中。孙原悄悄端了黄酒上来放在一侧。玉逸尘伸手够了,自斟了一杯含在口中,又渡到贞书口中,问道:“可好喝否?”
贞书吞了黄酒,咕咕笑道:“好喝。”
她忽而忆起那日在杜禹家中,自己的样子也是如醉酒了一般东倒西歪不省人事,或者那根本就不是迷药,而是什么很浓烈的酒曲之类的东西叫她吃了,自己才会又热又躁,还真以为是中了迷药的毒,叫杜禹得了回手。想到这里又忆起苏姑奶奶,恨不得将她那两只细伶伶的小脚给踩碎。
玉逸尘问道:“小掌柜在想什么?”
贞书摇头道:“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月色好看。”
玉逸尘握了她的手在手中,十指相扣了轻轻摇晃着,见她一双眸子果然是盯着天上一轮圆圆的明月。他仍伸手抚着她的嘴唇,她唇上噙着一抹笑意,偶尔会有变化,会变的痛苦并迅速隐去。他心内亦有挥不去的愁怅,忽而鬼使神差问道:“咱们离开京城好不好?”
恰如他所想,这果真是她最感兴趣的话题。
贞书果然叫他拉回了神,惊问道:“现在?”
玉逸尘道:“以后,大约不久之后。”
贞书起身亦盘腿在他对面坐了,笑意盈盈不可置信问道:“真的?”
玉逸尘温笑着点头:“真的。”
贞书问道:“去那里?”
玉逸尘道:“你定。”
贞书扬头思忖了半晌又问道:“还要多久?”
这是他如今还不能决定的。贞书见玉逸尘轻轻摇头,黯淡了眸子道:“就算你说此刻,即刻,或者明日一早,我都无限欢喜。”
玉逸尘道:“真的不需要等多久。”
言罢拉了古琴过来一下下勾弦发出钝而悠长的雅音来。贞书不懂音律,静静听着,忽而觉得身后似有光影渐动。回头去看楼外,便见四周渐渐升起高灯来,上面或画着嫦娥奔月,或是玉逸广寒,或者吴刚伐桂,影影绰绰燃着灯火飘向天空而去。虽天空中高灯越来越多,外面仍有太监们不停的点了灯往天上放着。又他们不知何时渐渐升起两盏十分高大的燃灯来在小院两侧,通红的灯火将整个院子照的如白昼般光亮。
那孙原领了几个小太监抬了短脚炕桌来摆在阳台上,又端了石榴、枣子、栗子、李子、葡萄等果类置于桌上,两周燃上高烛罩上灯罩,将整个阳台也烘照的亮了起来。小太监们一溜烟小跑着,端上来一盘盘圆登澄黄澄澄的月饼来,贞书拣了只来尝,内里裹着油酥饴糖等物,味道要比她做的好,想必也是宫里出来的。
贞书笑道:“都三更半夜了你才摆这些出来。”
玉逸尘仍低头拨弄着弦音,含笑道:“你若不来,我摆弄这些又有何意义。”
他忽而双手按了琴音问贞书道:“你可要去偷菜?”
偷菜亦是中秋习俗,乡间流传更广,传言中秋月夜到别人家的菜园中去偷的青菜,来年就能嫁个如意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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