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Ⅴ(6):声声泣血(2 / 3)
亲的想念’难免会哭,你猜我爹当时怎么说?他说哭对他不管用,他也让我离他远点别吵他。我当时才多大?四岁,从四岁开始一直到我十岁往后被迫学会接受。”
“现在你突然要把我带在身边,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已经习惯没有你在身边的生活,你又突然要来找我,何苦呢?你不累吗?一直尝试着把我往正在发展的反方向带,我如果有不适应你还会不高兴,你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很累吗?”
“是,我理解你,物质条件是情绪价值的基础,所以你给我提供了很优渥的物质条件,无法提供给我情绪价值我完全接受。我也知道你很爱我,且我即使是现在生气的状况下也熟知这一点,我也很爱你,这不就够了吗?这些年我们不是已经磨练出很完整的相处模式了吗?为什么你又又又不满意了,又借着你自己‘为了我而改变’的由头去逼着我改变了呢?”
“——可你不能阻止我从其他人那里获取情绪价值啊!你的我不要了也不敢渴望了!可以吗!我要的时候你不给我,现在我放弃了你反倒想要开始用你的方式给我提供所谓的‘情绪价值’了呢?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我不会接受你用你的方式去强行给我你的‘情绪价值’!”
黎昼停顿了一下,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放缓,语调铺平。她知道柳含芷不喜欢和情绪不稳定的人交流,而如果今天失去了交流的机会,往后恐怕再难如此了。
但她好像控制不住。
裴聿珩这人可真他妈神奇,黎昼冷笑着想。好像和他认识之后,自己控制不了的事越来越多了,她的控制欲也并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强烈地逼迫、折磨她。
“放我回去吧,柳女士。”
“我很爱他。除了用在你身上的,你是不是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从我嘴里听到过‘爱’这个字了?但我就是爱他,我觉得他所做出的一切值得我的爱。且不提我主观判断就是他没骗我——他做的那些事哪怕都是骗我我也认了行吗。何况,我认为如果能做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的人就不可能是假意。”
“你肯定会说,话语都可以是骗人的,是啊,我也深以为然,所以我根本不信甜言蜜语。我吞药那次你匆匆离开,他转头就放下了手里正在写的论文和参考文献去照顾我,除了不让我抽烟之外几乎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是的,对我好也是男人最不值钱的东西。那我说点值钱的,他和我在一起之后送我的烟,包,各种加在一起都能买一只爱马仕那个‘草泥马’了。我考试季结束他会给我贺礼,被牛津拒了之后会送我东西作为安抚,连平时喝个酒都是轩尼诗李查和云顶25年。请问这够值钱吗?”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答应过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紫餐紫砂,你知道人一旦适应了一件事之后有多难接受吗?我已经适应了他在我身边,我适应了他爱我,你一定要出于你所谓的‘陪我’而去阻拦,去逼我离开他。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你有想过我会多难受吗?”
“你知道我离开他之后,就再也,再也没有人无微不至地去管我吗。我之前有一次怕割伤在小臂被他发现,就往大腿上来了一下。当时是初秋就是因为张华珊那破事,结果他都能从我走路姿势看出来不对。柳女士,你呢?我这些天因为感到麻木乏味留下了多少伤痕你知道吗?我因为烦躁想死去喝了无数个通宵甚至酒精中毒,你发现了吗?”
“这种事根本瞒不住他但都不需要我怎么过多掩饰就能瞒过你。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没有一天抽过一盒以上的烟,甚至酒吧都不常去,你现在又何苦非要逼我这样呢?我知道你担心他离开我,但没关系!就像谢钦说的那样,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我也有变得强大。”
“他从心理到生理一直在让我往正面去发展,他尝试去用爱让我不那么想离开世界,监督我每天按时按量吃药,监督我按时吃饭睡觉。是,这些事你也嘱咐过,可你真的有每到时间就提醒一次吗?有帮我把每天要吃的药分门别类的按剂量放好吗?以及,听完我说这些之后,你还认为和你在一起是我的最优选吗?”
声声泣血。
柳含芷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黎昼已经几乎将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质问都一一回答,即使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都做到了逻辑严谨,思维缜密很像她之前试图培养的样子。
“黎团团从我进食障碍那年进家,到今天,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他那么傻,我怕他把我也忘了,那他又要重新熟悉一遍环境和人,他会被逼成一只没有家的小猫。还有ern,蛇有没有智商我都不知道。”
“求你,让我回x市吧。”
“妈妈。”
柳含芷垂下眼,安静地思考了片刻。仔细想想,黎昼说出的话确实符合事实,终究好像是自己非要强迫着她去改变,去摒弃之前已经形成的习惯——不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好。”
她开了口,声音很轻。同时,走到角落里那个有叁道锁的保险柜旁蹲下身解锁,从里面拿出了黎昼的身份证。
“身份证给你,副卡给你开了,回去吧。考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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