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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星期六。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结束当晚,裴聿珩的一个大学同学刚好在这边发展,听说他来了x市便约他出来喝酒叙旧。
作为彼此之间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他自然是答应了朋友的邀请。
介于他们真的只是来聊天的,顺带着喝点小酒,于是在bartender为他们将一打西弗莱特伦12号拿上桌之后,两人便开始摇骰子下酒。
觥筹交错,裴聿珩再次打开骰盅。对面朋友看见后笑出了声:“不是我说,你每次都是这样,玩明的没人算的过你,但暗骰的运气那叫一个差。”
裴聿珩面露无奈之色,随手拿过起子开了瓶酒,目光投向旁边散台区域离他们最近,正在玩撕纸巾的一桌人。
那群男男女女是分几批到的,但彼此之间似乎都对其他人非常了解,显然是经常一起出来≈039;找乐子≈039;。他们一群人又当场叫了几个,总共占下了三四桌,从进来开始,嬉笑打闹的声音就没停过。
眼下,他们正大声起哄着。女孩好像有些犹豫,即使是在酒吧灯光的摇晃下也能看到她隐约有些脸红。但最终她还是贴上前去,用双唇从前一人的口中撕了极细的一条纸下来,随即向右边转头,向旁边的人传递。
女孩右侧的人,从裴聿珩的角度看去,阴影与人群完美地将她的身形隐藏起来。但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出,将桌子中央的整瓶白兰地拿起。随即那人举高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两口。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
“宝贝儿,别生气。我真不是嫌弃你,我是看你刚刚撕的时候没撕好,纸条末端还沾了点张泽骆的口水”
没等她把话说完,爆发出一阵大笑,只隐约听见外圈的男人大声喊道:“不是,姐姐,你至于这样”
他的声音渐渐被众人盖过。
裴聿珩收回视线。坐在对面的蒋易凛又打趣道:“我记得我们当时出去喝酒的时候,每当说要开始抓手指,女生都往你两边凑完了你还真不吃这套,一到你就喝,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
“刚才还有几个小姑娘想过来找我们拼桌呢,你也不答应,真是残忍的男人啊”
“酒量是天生的,这个没办法。”裴聿珩嘴角微挑,“你还说我呢,那时候你身边围着的小姑娘也不少,你倒是来者不拒。”
裴聿珩再次摇动筛盅。
“这次来个明的。”
十二点过后,那一桌人先后去了dj台附近点歌蹦迪。最先走上高台的是一个头上戴着狗耳的黑发年轻男人,面容清秀。
他一上台,下面的欢呼声瞬间变大。只见他向下面的人群勾了勾手,就见一个挑染了银发的女孩被众人簇拥着推了上去。
她显然是迫于众人的压力才上来的,左手还夹着支抽到半截的烟。将手机随便扔给台下某位后,她轻轻吸一口烟,将烟头摁灭在旁边男人的肩背上,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与鼓点律动。
进入副歌部分,年轻男人将自己脖颈上项圈连着的牵引绳递到女孩手中。女孩接过,毫不客气地将金属链条收紧,男人便在项圈的束缚下与她贴的极近。
她像爱抚小狗一般,拍了拍男人的脸,对方则轻吻她双唇。女孩用带有纵容意味的方式轻轻推开他,随即手上再次发力。
这次,男人跪在了她脚边。
尖叫声贯穿了整个酒吧。
但这还没有结束。女孩拿过下面递上的小半瓶马爹利,自己先仰头喝了两口,将其余的暗色酒液从高处倒下,尽数浇淋在脚边的男人身上。
那拿着酒瓶的手臂上是一只春彩镯子。
女孩笑得张扬放肆,本就昳丽的五官愈发明艳。
下巴扬起,她白皙的脖颈仿佛骄矜的白鴈,黑银两色交错的发丝随意散在肩头。顶灯照射下,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出隐约光芒。
全场沸腾。
她向这边看过来,与裴聿珩视线相交。
于是周遭的一切事物瞬间仿佛静止。
最终是她先转移了目光,裴聿珩也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骰盅上,面对蒋易凛刚刚喊出的≈039;四个六≈039;无奈道:“五个六。”
这一轮是暗骰,他随口喊出这个数字就已经做好了喝酒的准备。
蒋易凛伸手将他和自己面前的骰盅打开时,裴聿珩已经拿起了酒瓶,但只听对方不可置信道:“我操!”
裴聿珩有点被这句真情流露的感叹吓到,酒瓶还是放回了桌上——只见他骰盅之下,赫然是五个点数为1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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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整天,黎昼都感觉裴聿珩在班里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甚至开完竞赛复盘会之后又在班里待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才离开。
他进班的时候还把黎昼吓到了——她当时正把手机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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