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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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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照没大骂他撒谎,只是把姜月的头重新掰回来,把般若的话当耳边风似的,依旧淡淡的,和她讲如何杀人用剑:“刺人胸口,从左肋斜下向上,便可直通心脏,若从心脏正对处出剑,计算不准就要捅到肋骨上,无法一招取人性命,你身上无内家功法,反会被震得剑脱手。”

“或眉眼后一寸的太阳穴,经属奇穴,最为脆弱,你能一剑刺入,也可令其顷刻毙命。”

“三哥如今还想破人间万万邪吗?”姜月问他。

聂照一噎:“我刚才教你的都会了吗?你还问这些!”

“学会了!”姜月兴致勃勃,告诉他是从肋骨斜下方刺入。

聂照松了手,叫她和自己比划比划,只是没过两招,她手里的剑就被震飞出去,他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你学会什么学会了?”

姜月就扁着嘴,不敢再问了,反而更加勤勉些。

她如今日子有的忙的,白天在学院上课,回家后习武,晚上腿疼。

姜月腿连着疼了半个月,疼得她怀疑自己要死了。

她问聂照:“三哥,真的没有人会死于生长痛吗?”

聂照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没有。”

她恹恹地说:“那我恐怕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生长痛的人了,死后也会被笑话的吧。”

每当这个时候,聂照就把骨头汤灌进姜月嘴里:“有时间想死后,不如多喝点骨头汤。”

姜月就知道那个卖肉的摊贩肯定又跟她三哥说吃什么补什么了。

饶是她这样不挑嘴的人,都已经有些忍耐不了,她明日就要站到大街上,说卖肉的阿荣是个骗子,他自己就是卖猪肉的,吃了那么多猪脑猪骨,不见聪明也不见长高。

但疼这半个月,她疯了似的抽条,从原本颤颤巍巍缩在地里的小苗,浇灌了春雨,成了迎风而张的坚韧绿藤,过年时候做的衣裳原本正正好好,如今短了一大截,露出大半个小腿。

聂照与她日子原本就过得紧紧巴巴的,新衣裳要做实在捉襟见肘,他自己琢磨着,拆了几套她的旧衣裳,给她缝了新的。

这么多年了,他缝纫的手艺和做饭梳头似的,没见什么大长进。

做饭在于做的有个食物样儿了,本质味道还是一坨不可言喻;梳头看起来也梳得油光水滑了,实际上只会那一个发型;缝纫表面看针脚走线细密,反过来全是线头。

姜月半夜起床喝水,已经子时了,聂照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悄悄走过去,错了个门缝,以为是他睡觉忘记关灯,却瞧见他披着外衣,皱眉坐在灯下,把一件白色的外衣翻来覆去地看,缝了几针,翻过去,烦躁地重新拆线再缝。

他舍不得浪费丝线,不好把线剪断,就皱着眉,耐着性子地拆,然后再缝上。

姜月认出那是她的衣裳,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弄出声响,连忙错了似的站直,双手捏着,紧握在身前。

聂照不耐烦地看过来,见是她,眉头松开了,轻咳两声,嗓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怎么了?渴了?”

“嗯。”姜月低着头,应了一声,“我去倒水喝,三哥你喝不喝?”

“我去吧,你坐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再烫着手。”聂照不由分说地系上衣带,走去堂屋。

原本烧水的炉子在厨房,但姜月夜里总起,要喝水,冬天去厨房要穿过院子,她每次喝过水回来就冻得直打摆子,所以姜月一到天冷,夜里就不爱喝水了,忍着渴也不去。

聂照发现后,冬天便将烧水的炉子改到堂屋,留下炭火温着水,防止她起夜没有温水喝,冷水伤胃。

他捧着水杯回来,用手背试完水温,把水递给她的时候,姜月才发现他的眼眶通红,里面布满血丝,不由得鼻尖一酸,连忙低下头,用喝水作掩饰。

她一定要好好读书,读完书好好赚钱,就能孝顺三哥了。

“喝完了?”聂照问她,“晚上少喝点水,喝多了第二天脸肿。”他把杯子洗干净,催促他去睡觉。

“三哥,先生说要写文章,我能写你吗?”姜月冷不丁想起,回身问他。

“我?我有什么好写的?”聂照还是,要把他写进去,“不过你爱写的话就写吧。”他对此倒也不是很在意。

姜月在得到他肯定后,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点了点头:“我肯定好好写。”然后转身进屋去。

聂照以为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文章写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院长就把他叫去学堂了,一同在的还有李护。

院长捏着眉心,看看他们,想说什么,最后“哎呀~”长叹一声,又低下头,捏眉心,反复“哎呀”了得有十几次,再抬起头的时候苍老无比,同二人道:“两位,您们家中的女郎,当真没有另谋高就的打算吗?”

李护急了:“我们家四代二甲进士呢,先生,您可千万不能放弃宝音啊,她还是有天分的,算学差点就差点吧。”

“哎,哎呀~”院长脸皱得更像苦瓜了,捂着头,“四代青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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