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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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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荣潜犹豫着该不该给班准敷衍地唱上那么两句,点歌的人这边却已经开始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荣潜按揉着高挺鼻梁的动作一顿,躺在床上唱歌的当事人全然不觉:

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许多小眼睛

班准咳嗽起来,整个人一骨碌地脱离了荣潜的手,趴在床边,抱着荣潜放在床头柜前、干净得几乎可以媲美洗手池的垃圾桶,边咳边解释:

咳咳唔我收拾屋子很厉害,这里也能咳咳咳,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

荣潜快步走出房间倒了杯温水,顺手带上门,揽着班准的肩背将人扶坐起来:用温水漱漱口。

班准虽然难受,但什么都没吐出来,捧着杯温水窝在床边老老实实地按照荣潜的命令一步步地实施。

喝完了水,荣潜又想让人躺回被子里休息,可班准压根儿不困,不管脑袋怎么疼,他都没有办法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他害怕眼前浸满墨水般浓稠的夜色。

看不见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班准蜷缩到床头,曲起两条长腿,用身上的宽松短袖将它们套了进去,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胖胖的小冬瓜形状,摇晃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眼睛看不见,只能听见别人在笑话我。

同学们都偷偷在背后笑话他走路会撞树。

荣潜用手指理顺班准的头发,没有人笑话你。

班准的眼泪止不住地掉:我不是小瞎子。

荣潜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眼睑,心头酸涩:你不是。

班准突然委屈起来,他虽然听得出来荣潜这话是在帮着他,可就是觉得憋闷得厉害。

喝醉的人毫无道理可言。

我是,我是小瞎子,我看不见星星,班准翻身下了床,像只小狗一样蹲坐在落地窗前,努力地把脸凑向窗口,一颗都看不到,它们讨厌我,都藏起来了。

荣潜越过大床,走到窗边,俯身把班准整个人端了起来,放回到身后的床褥上盖好被子。

一下一下地摸着他柔顺的头发:

你哭戏要能这样,影帝视帝的奖早就大满贯了。

他抽了张纸,没有直接去擦拭班准哭得发红的眼尾,而是用纸巾的边角轻轻吸去了不断滑落的泪渍。

哪知班准明明还在哭,耳朵却灵敏得厉害,听到荣潜的话,他边回头看边带着哭音捂紧自己瘪瘪的口袋:

我没有五百万了

对这种话的第一反应是班准在装穷,其次荣潜才反应过来班准是完全听错了他的话。

我说的是大满贯。荣潜凑近了点儿,一字一顿地对怀中的醉汉解释道。

班准仍旧执拗地捂着裤袋摇头,守财奴似地不肯露富。

面对荣潜看似要强取豪夺的态度,他感到十分不安:没有五百万,五百块都没有。

我跟你一个醉汉较什么劲。

荣潜捏捏班准的脸颊,语带笑意,你明天看到自己这样,我敢保证你会后悔。

班准不知道荣潜在说什么,以至于对此毫无兴趣。

他喝醉之后的目的相当单纯,冷了热了,渴了饿了,都会成为他发泄不满的理由。

有点冷。

荣潜扯过滑到班准脊背处的被子,将他细致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微微朝右边歪着的蓬乱脑袋,让人有想要再覆上去揉搓一把的念头。

在手掌即将贴合到班准发顶的前一刻,荣潜堪堪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也疯了吗。

不要,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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