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第24节(1 / 3)
“这是哪儿?”扶姣被风吹得有点懵。
“仍在雍州境内。”李承度稳住她的身形,翻身下马,牵着马绳在周围走走停停,时而拨弄草木,看着像是在给什么人留记号。
跃上高树刻下印记后,李承度也给了解释,“王六过段时间会赶来。”
说罢伸手在面上几处动了动,整个人就慢慢恢复成原本的相貌,这大变活人的技艺立刻吸引了扶姣心神,让她看得目不转睛,在马背上伏下身,顺着李承度的颧骨摸来摸去,“好厉害,这就是人()皮面具吗?不对,也没有撕下一张皮来,是怎么做到的……”
她好奇心一起,就什么也忘了,若非李承度一直扶着她的背,早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是王六的家传绝技,具体如何,恐怕要问他才明白。”李承度微微侧过身体,将她扶正,“我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原来王六是他的人。扶姣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回想起了当初在洛阳的情形,怪不得他许多事只会交给王六,“那督军中的毒呢?”
“不是毒。”李承度道只是将几种药混合,便有了近似致幻的作用,对常人其实没那么大影响,但督军连日戒备,早已身心俱疲,才会轻易中招。
而李承度对他设下的局,其实也很简单。先在汪豫房中留了几封同徐淮安来往的书信,再让人不着痕迹引扶侯发现。
起初扶侯会震怒,稍稍恢复理智后会分辨出,信中笔迹与汪豫其实有些差别,信其实是人伪造出来的。这口气还没松下,却又找到了汪豫同梁州西池王那边来往的痕迹——
汪豫正是梁州人,当初他家中落难,是间接受了西池王的恩惠才得以生还。
李承度之所以能发现此事,也是因洛阳被梁州刺客袭击时,才恍然意识到扶侯身边一直有梁州的人。眼下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寥寥无几,如果说有谁能告诉西池王他的身份,进而引得西池王千里迢迢派人杀他,除去汪豫,好像也不作他想。
如此说来,李承度也不算完全污蔑他,汪豫真正效忠的是谁还不得而知。
扶侯自负,只信自己亲手慢慢查出的结果,譬如当时在书房对婉姨娘的质问,所以李承度才特意设下这双重局,不需扶侯立刻相信,只要在他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汪豫的信用有了折扣,那玉玺在他手中被送走又被夺回,最后变成了假玉玺一事,就足够转移扶侯的注意力一段时日。
时间太短,李承度的局设得很粗糙,不过能用就行。毕竟他的目的是安然无恙带出扶姣,给两人一段离开的空隙。届时扶侯再来追,也无从寻起。
扶姣听得似懂非懂,指出不解之处,“可是我被人掳走了,你也一同消失了,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我仍在扶侯身边,年后才会离开。”
好半晌,扶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王六,大约是王六扮作了他的模样,仍留在张掖郡,等到了可以离开的日子就来和他们会合。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爹爹会发现也不打紧,短时间内他们能少许多麻烦。
扶姣点点头,给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不错,计划尚可,可记一功。”
这不知又是学的哪位朝臣,神态活灵活现,李承度微微一哂,“郡主问了这么多,难道不想知道那两人的状况吗?”
那两人,自然是指婉姨娘和循念。
扶姣一顿,别过脑袋,含糊道:“不是已经喝了毒酒吗?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可问的,有玉玺在前,应该不会有假。”
她的声中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犹豫,手握住缰绳,无意识地摩挲着,视线随着李承度转动。
有些事并不好挑明,正如她在暗室中问的那句话。
其实从对扶侯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扶姣就已经隐约预料到什么了,但可能是小女孩儿的最后一丝天真,让她想最后相信一次爹爹,所以没有去过多仔细地看,因为此举可能让勉强维系的温情也破裂。
可李承度特意提起……扶姣的心微微跳了下,终究没忍住,“所以……爹爹果然又骗了我吗?”
李承度对上她的目光,那里面有着失望,再往深处,仍含着微微的期待,倘若他点头,那点泡沫定会马上破碎。
说不定,又会忍着说不哭,却转头成了小花猫。
“不。”李承度轻轻摇头,“郡主放心,人确实已死,那位小郎君,也远远被送到了别地。”
只是酒是被他换成的真毒酒,人也确实是被他所送走,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就无需说得太清楚。
扶姣微怔,暗暗松了口气,面上状若无事地应了声,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但眉梢却在不知不觉间扬起,唇畔也有了弧度。
待她重新看向前路时,终于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马上就去招兵买马吗?”
“招兵买马一事……暂且急不来。”李承度沉吟道,“在此之前,我要回故居一趟取个东西,郡主先随我走一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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