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3)
人金大宝衣襟半露,斜坐在宴席中的位子,与其夫人沈泠相伴。
沈泠曾是仙愿国的公主,也就是沈缙的姑姑,她在三十年前联姻中嫁给了大她十岁的金大宝。
“你少喝点些,这大会还没开始呢。”沈泠在一旁劝慰着丈夫,清秀玲珑的脸颇有无奈。
“没趣,啧啧啧,真没趣。”金大宝浑圆的体魄挤占了两个人的座,略微不厌烦得往嘴里抛了颗花生。
“没趣你也得来,你好歹是个圣人。”
“我算什么狗屁圣人,一介莽夫,装什么清高。我祖上不过就是个拿刀杀猪的,碰巧走了狗屎运,上神赐神刀,这才修了仙。哎,你干嘛去?”金大宝见沈泠起身有些不适要离开,赶忙扶住她。
“我说了,你身子不好。这无趣的宴席你不来也罢,非要跟着来,逞什么能。”嘴上说着,还是将自己那身绣满金丝猴的黄金大斗篷拿来披在沈泠身上。
沈泠瞥了眼这身又高调扎眼又土气至极的斗篷,给了他一个白眼。
从金大宝怀中钻出,披上自己的衣物溜了出去。
“百仙大会还未正式开始,这殿内酒肉熏得人头晕,我出去透透气,一刻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
沈泠离开白羽殿,领着婢女在前庭转悠。
百仙大会一开将近半月,近一半以上的人是仙派,另一些则是人界贵族。前庭不少官家小姐,个个抹着胭脂水粉,披着半水阁相赠的丝带,轻笑着在前庭游玩。
沈泠恶心得难受,孱弱的身子靠在栏杆前,抚着胸口喘息。
“夫人何必来这一趟遭罪,白羽宫离我们金元山庄这么远,一路颠簸还要应付一些阿谀奉承的人,这次百仙大会足有半月之久,您这身子哪能受得了。”婢女在旁边劝慰着,“何况圣人疼惜夫人,他也不愿让你这般辛劳。”
金大宝就是个俗人,他虽为贵为百金圣人,却自觉身份卑微,堂堂一个公主嫁给他,他更是小心呵护,房内除了沈泠从未再添过其他妾侍。
三圣阁里,人人都知,这金大宝虽爱刀但更爱妻子沈夫人。
沈泠听婢女这样说,只摇摇头,“无碍,休息一会便回去罢。”
三圣阁的三位圣人,白如盏的原配早逝,未给他留下子女,水芊陌年岁最高,半水阁内连任两代涟寒圣人。而三位中,只有金大宝威信不高,需要与一些小派联络感情,巩固地位,她身为妻子,自然要伴在夫君左右,替他分担忧虑,助力事业。
两人正在栏杆前说着,忽然听见前庭尖叫连连,一众姑娘夫人的白着脸乱成一锅粥,四下而逃。
“救命!救命啊!”
前庭内一个骨瘦如柴,整张脸血肉模糊,身体生疮的女子正手持剑横在一个姑娘的脖子前。
“那人是涟寒圣人的孙女!”身旁的婢女大惊失色。
沈泠惊恐得攥住帕子,一眼看去,这女子挟持的人,的确样貌与司媱一样,只是神情淡淡,眉眼少了司媱的张扬。
这女子挟持的不是司媱,正是华冶!
华冶与岑常安来到三圣阁后,便被岑常安用蒙汗药迷晕锁在一间厢房中。
被关的厢房与这白羽殿相离甚远,走了许久她才找到这里,与生前一样,她很容易迷路。
华冶不惧这三圣阁的结界和灵力,唯独惧光。等大宴开始后,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外遮光打伞时,她才从隐匿的角落里走出。
此时她掌中的伞已经落地。
刺目的阳光照射在她几乎可见血管的肌肤上,她本以为自己会有身体不适,没想到并没有。
一切的害怕都源于百年来她困于黑暗。
习惯了黑暗中生存的人,突然一道光出现,不是希望降临,而是恐惧的深渊。
华冶已经冷静下来。
她需要对抗这种心里被放大的恐惧。
“不要乱动,不然要你的命!”挟持她的女子面目狰狞可怖,触目惊心的伤痕已经看不出五官。华冶注意到,这女子全身从头到脚都是粘稠腥臭,像是一直泡在什么液体里,绿浊污滴答滴答从头上滑下,她站的位置,一地的绿色不明液体。
仓皇而逃的人们掩住口鼻,路过的修士有些人也以为是司媱被掳,不敢轻举妄动。
这女子手都拿不稳剑,她哆哆嗦嗦着,嘴里念着奇奇怪怪的话。
这样的人连靠近华冶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被挟持,华冶是故意的。
隐匿在角落的五名魔刹显然也看出了华冶的心思,都没动手。
她本是打着伞,有意露脸,岑常安不正是因她的脸才要带她到三圣阁,由此说明她的这张皮子,定与某个人极为相像。
而这女子无头苍蝇一般趁着宴会要逃,却无意瞧见了华冶的脸,一时恶念丛生,关注着她的举动,趁乱挟持了她。
现在华冶知道了,她这张易过容是脸与那涟寒圣人的孙女,一模一样。
“怕了吧……哈哈哈哈怕了吧!”女子神志不清,有些癫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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