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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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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用权力逼着百姓统一认识,对于官府来说是最简单的。官府手里有政权暴力,哪个百姓能抵抗暴力?这样做,往往也是官僚们最喜欢的。但对政权来说,这样做危害极大。你可以不让人说,但不能让百姓不想。大量百姓反对,压抑得久了就会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为什么让方孟晨随便去说?王宵猎不想限制百姓的嘴巴。哪怕知道方孟晨有一万种错,只要他只是动嘴,而不是直接反抗官府,那就随他去。

为什么这么做呢?王宵猎想来想去,仔细掂量,还是无法跟曹智严说明白。说清楚简单,但要让曹智严认同,那是很难的事情。不止是曹智严,要让其他人明白,这个任务可是不简单。

想了许久,王宵猎对曹智严道:“今日你只要明白,百姓对官府不满,他们就可以说出来。有没有道理,自有百姓评判。或者说,这个时候评判的就不是百姓了,而是人民。什么是人民?这个问题非常难于回答。或者在心里面,觉得自己知道。但要说出来,得到别人认同,是个大问题。”

曹智严听了,不由一头雾水,不知道王宵猎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宵猎道:“此事就如此,不必多说了。日子长了,大家慢慢就会明白为什么如此。时间虽然悄无声息,但会回答许多问题。昨日探查王俊的探子回来。你去叫其他人来,我们商量如何去剿平他。”

曹智严称诺,出了房门。心中还是疑惑,不明白王宵猎的意思。

什么是人民?王宵猎想了许久,觉得自己现在并不能回答。既然一时无法回答,那就留待以后。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从小学时就讲得清楚,但真正去想,却又觉得不尽然。

人民不是个新词,古已有之。《孟子》中有,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从先秦时候起,这就是个常用词汇。不过新中国建立之后,这个词有了政治含义。在政治背景下,谁是人民呢?说是一般普通百姓,与特权阶级相对应。或者说人民是普通劳动者,区别于剥削阶级。都有一定道理。但真正细究下去,又不能真正保证完全的人民含义。

工人是人民,农民是人民,那么官员是不是人民?地主是不是人民?工厂主是不是人民?资产阶级是不是人民?知识分子是不是人民?不同的理解,一旦上升到社会高度,就会引起政治风波。

这个问题,是要从立国之本的高度才能说清楚,而且不能严格的定义。一旦进行了严格的定义,就必然包括了一些错误。要解决这种错误,就可能犯政治的错误。

这样的问题,怎么能一下子就说清楚?王宵猎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许多事情,我们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但却经不起仔细推敲,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不多时,邵凌、解立农、曹智严、余欢和牛皋走了进来,一起唱诺。

让人几落座,王宵猎道:“昨日探子回来,说了王俊部的情况。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解决。”

解立农道:“知州,说此事之前,下官提一件事。”

王宵猎道:“有什么事尽管说。”

解立农道:“衙门外面,贴了告示,详细说了那个告状的方孟晨家事情原委。可方孟晨那厮,不知知州好心,就在告示旁边胡言乱语。许多百姓不明事理,被他鼓动。这如何忍得?依下官想来,知州对百姓仁心,杀他是不肯的。那便派两个人,把他押回家里,让他父亲严加看管!”

王宵猎摆手:“适才曹智严已经提过,此事不必再提,让方孟晨在那里好了。若作奸犯科,命人立即拿了,严惩不贷。若只是说,没有编造谎言,那便就由他去了。本朝向来不因言获罪。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不必再提!”

解立农唱诺。不过看他神情,显然心中不服。

繖盖山下

看着大队官兵出了城门,方孟晨眼里冒火。王宵猎不管自己,就此去了,可如何是好?此次来县城告状,方孟晨是报着必死之心的。连死都不怕,当然是想把事情尽量闹大。哪里想到,王宵猎只是把事情问清楚了,而后贴张告示,就此不管了。

世上最难的,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用足了力气,准备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到了最后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理你。这可如何是好?

经过了两天,方家的事情周围百姓大多清楚了。开始还有人同情方孟晨,连着两三天,他一直在这告示旁边说个不休,大家就开始烦他了。多大事情?别说是官府,以前势力人家强买强卖的事情少了?

过了郏县,大军转向北,走山中道路。五日之后,到了繖盖山下。

王俊正在寨里酣睡。士卒进来,叉手高声唱诺。

从睡梦中醒来,王俊怒不可遏。厉声道:“什么天大的事情?没有见到我在睡觉!”

士卒小心道:“大王,据探子来报,汝州官军已经离此不远了。看他们样子,是为我们而来。”

听了这话,王俊一下子坐起来。就在榻上,愣了一会。才道:“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兵马?那个什么鸟知州,早就派人来山里,欲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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